这也算是一个较圆满的解决手段了,就是怀里捂着齐淮的图纸没派上用场,还生生活似又欠了他一个人情。
胖郡守想借口想得汗都出来了,“这,天色也不早了,两位大人就多住一宿。让下官再尽下地主之谊,也不急在这区区几个时辰。”
“正可谓寸阴尺璧,阿也,我们便不留了罢。”时绥说着。
“兄长说得有理。那,本官便回京履职了。”时也颌首同胖郡守道别,“它日若有机会,再来见见南郡的其它解语花。郡守保重,便不用相送了。”
胖郡守也想绞绞帕子了,人怎么就是留不住。
早已命人备好了快马,这会儿可不好耽搁。
时也借着时绥的手一搭,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利索得丝毫不像一个瘸子,“兄长,阿罕,我们这便启程罢。”
南郡的城道,本来便是极宽。加之这几日的天气又热,路上行人应也不多。
但此刻,时也想象中的策马出城,与现在的牵马慢行,还是很有差距的。
时也坐在马上,时绥牵着她的马,缓缓走着。时也不解,“兄长,你们看今日南郡的街上,是不是和前两日不太一样。”
何止不太一样。
“公子。”垂垂杨柳,大桥河旁。别着小白花的姑娘啜泣,双目却炯炯如狼地盯着时也,“公子,奴家卖身葬父。”
“嗯,知道了。”时也点头。这短短一截路,他们已经遇到过四个自称卖身葬父的姑娘了。
时也淡淡瞄了眼刻着卖身葬父的木牌,连笔锋笔劲和刚才那几块都是一模一样的。咋的了,南郡今日突然时兴卖身葬父,还非得要卖到她手上不可了。
眼见这位天人般的公子无情便要走,小白花姑娘忙哭得更大声了些,“公子,你,你若不想付钱也行,就帮可怜无依的奴家葬了父亲可好。”
“不好。”时绥冷面,牵着马就想走。
周遭却已经有路人围了过来,挤得他们行不动路。摇头指责道,“几位公子看着也是饱读诗书的人,长得也俊得很,没想竟然这么冷漠无情。”
时也面上也冷了,卡在这个时间地方。若再晚些,城门都得要关上了。
小白花姑娘靠近了些,站在马下,低声便道,“公子,我这可有关于淮王爷的事儿,公子不想听。”
鬼使神差地,时也知道这小白花姑娘不是善茬,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她会说出些什么。
“公子,你再靠近点。”小白花姑娘柔声缓缓。
时也将马策得离她近了些,也离岸边近了些。俯身凑过耳去,听着小白花姑娘一字一句,“淮王爷他......不喜欢吃鱼。”
?!
下一瞬,这个柔柔弱弱的小白花姑娘,用她那细细的胳膊,连马带人,将时也掀翻进了城河里。
水一口便呛进了胸腔,时也整个竟还似秤砣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