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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了意毫不意外的样子,郗声深深看了乔列一眼,想来顾阳盛与姜景旭的关系,乔列早便知道了,只是乔列一开始却没有与他们直说,而是不断地想叫他们自己探查。
乔言紧紧盯着乔列,他早便知道了。可是她想不明白,他为何不早些说出来。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乔列不觉得这有任何的问题,他坦然的坐在椅子上,甚至悠悠闲闲喝了口茶水。
“能知道有这层关系,我们查起来也能快一些。”郗声笑了笑说道。
了意笑看着郗声,道:“子方兄,看来这案子的告破不远了。”
郗声笑了笑,却没有回话。
乔言站在一旁轻蹙着眉头。
“如若此案告破,那鸳湖书院这些年来进到国子监的学子,甚至已经入朝为官之人,是否也会有所处理?”乔言问道。
“若是循惯例,只追究本年的学子,往年那些学子不会追究。只是此事发生在当今巡游之际,具体如何处置,还得秉明当今。”郗声说道。
郗声未曾想到,原先不过是一桩普普通通的杀人案,却牵扯出了一系列的案子。秀州的水,果真如他父亲所言,深得很。
“顾阳盛如今是有些狗急跳墙了。”了意道,“看来他背后的主子是要弃了他了。”
乔言看了看在座的几人,他们好似都知道些什么。唯有她,对此知之甚少。不过,顾阳盛在朝中本就根基不深,他能犯下这般滔天之罪,若说背后没人,她也是不信的。
只是,到底还是可惜了顾景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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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楼中
乔言手持着那册律书,半倚在美人踏上假寐。
她想起春山院中乔列那头头是道的分析,令她心甘情愿应下这段婚事。
诚然,乔列所言并没有错,女子在这世道想要做些事儿总是不容易的,仅仅是在婚事上便难以真正的自己做主。乔列想要驰骋沙场但又不忍她阿爹一番谋划落空,亦是想要报答乔家的一番养育之恩,才提出契婚,待到他甘州归来,便解除婚约。
可她又想起乔列在府衙的所言所行,她实在看不懂这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弟弟。
想来,他一开始便从芽妹那儿知晓了顾阳盛与姜景旭的关系,所以才不愿意她与姜景旭对上。
“姑娘在想什么?”春芽将凉透了的茶水换掉,她看着乔言眉间颦颦,不由问道。
乔言睁开眼,看向春芽,道:“我只是在想,阿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春芽歪了歪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乔言。
不知怎的,乔言便想起了狱中姜景旭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她不禁摇了摇头,不愿再想下去。
“姑娘?”春芽唤道。
乔言深深叹了口气,如今她未在榜上,不论到时结果如何,按照惯例,他们这一期学子的成绩恐怕都要作废。她想了想,也只能准备大理寺的主簿考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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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院中,乔列站在窗前,了意随意地坐在椅子上。
“你想起来了?”了意笑问道。
乔列道:“想起了一些,也猜到了一些。”
了意望着他,眼中多了一丝戏谑。
“你当真不愿回长安?”了意问。
乔列眼神微变,繁华如长安,整个大衡有太多的人想要在长安城中有一席之地。
“至少不是现在。”乔列说道,“她若知晓了我的身份,恐怕连契婚都不愿意。”
了意好笑地看着乔列,但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正色道:“你若什么都不与她说清楚,便是将她置身于危险之中。你应当知晓,你父亲那扶正的继室,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乔列抿了抿嘴,他自是只晓的,当年他被绑出长安,其中恐怕就有那位的手笔。
“所以,乔列便只是乔列。”乔列道。他只会是乔家的养子,乔言的入赘的夫婿。与长安无关,与桓家无关。
了意挑了挑眉:“你就这般自信,你到了甘州能有一番作为?”
“有忠勤侯府的举荐信作敲门砖,我若不能做出些什么,那也只能怪我能力不济了。”乔列淡淡道。
“你就不怕,在你离开的时日里,乔姑娘喜欢上别人?”了意问道,“乔小公子,过来人奉劝你一句,并非定下了婚期便能高枕无忧。”
“有时候,离得太近了,她反倒看不清自己的心。”乔列看了看了意,扯开话题道:“阿易姑娘躲了你好些日子了吧。”
了意闻言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眼中藏着一丝恼意,阿易不愿想起过往,也不愿见到他。
“我不曾欺瞒于她,阿易躲我,我不过再多等一些时日。她总有一日会见我。”了意道,“乔小公子还是想一想日后如何与乔姑娘解释你的身份,你的心意吧。”
乔列深深看了他一眼,长安城中南世子与卢姑娘的事,他并不清楚,但见到阿易如此抗拒了意,他便知道了。
“我对皎皎,不同于南世子对卢姑娘。想来南世子不曾好好对待过卢姑娘吧。”乔列轻笑说道,轻飘飘的话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子,剜在了意心上。
了意沉默良久,望向乔列,道:“我还是要提醒你,当今已经到了秀州了。有些时候,不是你想是乔列,就能是乔列的。”
乔列一愣,他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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