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马车上,乔言看了看乔列,他似乎忘了他怀中还有一个荷包。
“阿列。”乔言叫道,“方才顾师兄给我的荷包你且拿出来。”
乔言望着他,乔列暗暗撇了撇嘴,颇有些不情不愿地在她的视线下从怀中掏出荷包。
“顾师兄今日所为实在是太过怪异。”乔列开口道。他边说边将和荷包拆开。
乔言自然也是这么觉得,她点了点头,她问道:“里边是什么?”
靛青色的禁断荷包上绣着精美的祥云纹案,是个寻常不过的物件,可是里边却卷着一个信件。
“这是?”乔言疑惑地看着乔列取出来的信件。
黄白的信纸上赫然写着郗声的名字。
“顾师兄为何要这般小心地给郗大人写信?”乔言看着信封上完好无损的火漆,疑惑道。
乔列翻了翻荷包,便从中找出了一张小纸条,上边写了顾景舟的恳求。
“顾师兄托你我,一定要将这封信送到郗大人手上。”乔列道。
他微眯着双眸,心中似是知晓了什么,顾景舟这封信,恐怕不一般。
乔言看着纸条与信件,心不由沉了下来,雁归楼中,顾景舟匆匆离开,想来也是与这荷包有关吧。只是不知这荷包之中,到底有什么。
急促的马蹄声从马车边经过,骑马之人又调转方向,来到马车边上。马车外,刘年看着行色匆匆的高毅,问道:“高先生这是怎么了?”
“顾景舟出事了。”高毅看了看刘年,又转向马车,“顾府小厮说,顾景舟出事前,最后见的就是你二人。”
乔言听着高毅的话,忙掀开帘子,问道:“顾师兄怎么了?”
乔列看着乔言这般关心顾景舟,心下不禁有些吃味,可顾景舟出事或许与他给他们的荷包有些许关系,他心中不由重视起来。
“顾景舟摔进了雁归楼的池子里。人被救上来了,就是伤了脑袋,还未醒来。”高毅说道,“顾太守发了好大的火,认定了是你二人害了顾景舟。要将你们捉拿归案。”
乔列冷哼一声,恐怕是贼喊捉贼了。
“我与皎皎先去府衙向大人说明一切。”乔列说道。
高毅点了点头,冲着身后的一个官差使了个眼色,官差便跟在乔府的马车后面回了府衙。
---
府衙之中,顾阳盛正朝着郗声发难,他似乎等在此处,就想要等来二人。
乔列眼底带着一丝玩味看着顾阳盛,了意坐在一旁看热闹,原本他今日是要出城去的,可是听闻顾景舟出事,想着有些热闹可看,也就留了下来。
“乔列、乔言,你二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也敢暗害我儿。”顾阳盛似是酝酿了许久的火气终于发了出来,他怒目圆睁,瞪着二人。
乔列上前一步,将乔言挡在了身后。二人冲着在场三人行了一礼。
“顾太守的话,说得未免太确信了些。”乔列轻笑道,“今日是顾师兄主动约我二人去到雁归楼,也是顾师兄先行离开,顾太守何来的证据说是我二人将顾景舟害了。”
顾阳盛冲着身边主簿使了个眼色,道:“我府中小厮恰巧前往雁归楼寻找我儿,也是他亲眼看见你二人将我儿推到池塘之中。”
他满脸痛心疾首道:“乔言,乔小姐。我儿不过是心悦于你,虽不能娶你,但对你也是真心的,你怎忍心这么害景舟啊!他不日便要赴长安入国子监了。如今他伤在脑袋上,稍有不慎,你便是毁他前程啊!”
乔言愣了楞,一瞬便冷了脸,她望了一眼顾阳盛,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今早上是顾青鸾招惹她,如今又是顾阳盛在这儿说三道四,指鹿为马。
“顾太守,你说你家小厮亲眼看到,你便将人带来,我们当面对质便是,我二人行的端坐得正。”乔言冷笑着说道,“但太守大人何故要在言语之间攀附我一个女子。不过似是而非两句话,就要将所有的过错定到我二人身上,太守大人这些年就是这么断案的?”
“如此说来,恐怕太守大人手中冤案不少啊。”乔列在一旁悠悠说道。
顾阳盛脸色骤然一变,他知道秀州城中关于乔言与顾景舟那些闲言碎语,他按着这些流言所采的说法,便是散布了出去,旁人随便想想便会觉得,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竖子尔敢!”顾阳盛指着乔列的鼻子骂到,“郗大人也看到了,乔家姐弟对着本官便是这般出言不逊的!”
了意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由嗤笑出声,尚书台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会让顾阳盛担任这太守一职。不过此人钻营一事倒是精通得很,也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