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舟闻言,脸上不禁一热,这书册确实是他昨日去文远书斋买来特意送给乔言的。
乔列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只不过是想要拆穿顾景舟的谎话罢了。
屋中一时寂静,乔言也明白过来,这册书应当是顾景舟专门买来致歉用的。
看着顾景舟局促不安的样子,乔言不禁觉得,这顾公子也是个有趣之人。
“那顾公子一番心意,乔言便收下了。”乔言冲着他行了一礼,笑着说道。
顾景舟见状忙回礼,他小心翼翼瞥了一眼乔言,又迅速收回视线。
这人一定对乔言有所图谋!乔列盯着顾景舟,心中如是想到。真是巧言令色。他都已经提醒得这么明显了,乔言竟然还对顾景舟好言好脸相向,乔列不禁皱了皱眉。
“乔师弟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顾景舟撇头看到乔列的样子,关切地问道。虽然都道乔师妹与乔师弟是有婚约的,但是他见乔师妹对眼前少年只有姐弟之谊,如此,他应当还是有机会的。
乔言闻之不禁也看向了乔列。
乔列一时恨铁不成钢,烦闷地道了一句:“姐姐和顾师兄聊,我还有夫子留的课业未完成,便先走了。”
看着乔列转身离去的背影,顾景舟一时有些无措,他看向乔言。
“乔师弟这是,怎么了?”
乔言也是一头雾水,她摇了摇头,道:“许是在烦心课业。”
“这……”应当不会吧。乔言不清楚,但顾景舟却知道,课业之于乔列而言便如数数之于成人。
“阿列方才失礼了,还望顾师兄莫怪。”乔言说道。
顾景舟轻笑,看着乔言一副知礼长姐的模样,心下更是雀跃。
---
春山院中,乔列坐在窗口的书案前,窗牖大开,他面前放着书院夫子假前留的课业。
只是他显然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看着院门。
刘年一边扫着院中落叶,一边看着他家公子神思不属的样子。
终是耐不住好奇问道:“公子怎么不在前院招待顾公子?”
怎么反倒抛下客人,自己跑回了院中,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乔列脸色一滞,他跑出来这么久,乔言也没来问他怎么了。那么,如今在招待顾景舟的便是乔言了,那么,如今是乔言和顾景舟单独处于一屋室。他剑眉紧紧拧了起来。
“公子在想什么?”刘年手撑着扫帚,看着神色愈加难看的乔列,问道。别是那顾公子惹了他家公子不快吧?
乔列冷着一张脸,道:“扫你的地。”
他方才不该走的,到底是大意了。不对,他走了又如何,乔言和顾景舟爱怎样怎样。关他何事。
乔列起身将窗牖狠狠关上。
刘年看着紧闭的窗户,抿了抿嘴,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家公子在大小姐面前倒是一副良善的模样,可在旁人面前,可不见得是个好脾气的。
乔晋河自然也看得出乔列的性子,狡黠多诈,不论是官场还是商场,都是极其适合的。
---
大厅中
“说起来,我小时候还见过乔师妹。”顾景舟试探性地说道。
乔言惊讶地看向顾景舟,脑中思考着,到底何时两人见过。
“那时候乔师妹还小,我记得,我记得只有这么高。”顾景舟脸上带着笑意,比划着他印象中乔言的身高。
乔言看着顾景舟的比划,那大概是她很小的时候了,只可惜她依旧没什么印象。
“那时候,乔师妹才四岁,乔夫人带着乔师妹来顾府探望我母亲,我还带着乔师妹和青鸾在府中玩耍许久呢!”顾景舟说道。
乔言一脸疑惑,不禁问道:“我母亲与顾夫人还有交情?”
对于乔夫人的许多事儿,乔言都已经印象模糊了。
顾景舟点了点头,他比乔言大了两岁,许多乔言不记得的事儿,他却记得清楚。
“母亲与乔夫人原是手帕交,只是乔夫人去后,我们两家便渐渐不往来了。”顾景舟解释道。
“竟还有这般缘分。”乔言眉眼弯弯,含笑说道。
顾景舟看着乔言,不禁笑了起来,嘴角两边显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他道:“那时,我唤你皎皎,你叫我景舟哥哥。”
他期待地看着乔言,虽然有些失礼,但他依旧想着若他能再叫她“皎皎”,她能再唤他“景舟哥哥”,该有多好。
然而,乔言笑了笑,没有接着他的话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