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扬想起林崇弘,还是十分惋惜,感慨道,“可惜未能将林崇弘拉进来,不然也是一个强有力的臂膀。”
姬放的眼神深了几分,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乔泠之一天一夜不曾进东西,肚子里早已空空如也,她再也忍受不了,终于让舒云摆了一桌子的饭菜,没什么事儿是一顿美味饭菜解决不了的事情,不行就两顿。
从姬放在书房中发现她,她不就该料到有今天吗,如今又矫情什么?她还应该感谢姬放只是对她粗鲁过了头,而不是像上次那样直接要她的性命,这也是一处转变不是吗?至少证明她前头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白费。
舒云与兰山都很高兴,乔泠之终于想清楚了,但她们依旧没问具体发生了什么,就怕再次引起她的不适。
乔泠之想得更深入些,就连徐皇后的态度她都猜得一点不差,也许她就算死了,也是给了徐皇后向姬放发难的契机,可她偏不死,还要好好活着,姬放派人将她死盯着,却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她反倒大胆起来,准备雇人为她探知十几年前母亲意外去世之事,尽管再难查,总会有线索,除非当初的人都死光了。
她曾经看过一个画本子上写着,江湖上很多这样的组织,专门接任务,只要钱给的到位,他们都会接,画本子都来源于现实,她相信在周朝的江湖之上也有这样的组织存在,也是让舒云兰山替她打听消息。
当然她也不会闲着,她不能让自己的利用价值就此消失,半途而废也不是她的做派,所以林崇弘的事情她还会继续努力,不单是为了姬放,更是为了她自己。
只只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在她的腿边蹭,她弯下腰将它抱了起来,经过几天的沉淀,对于林崇弘,她有一条路可以走,但却是剑走偏锋,一旦她判断错误,可能就半点希望也无了。
她想姬放出门了,就溜出去,不想这一天直到傍晚他才预备出门,而乔泠之也正让舒云打点自己出门的事情,讨人嫌的赵尽珂却又来了。
姬放在镜花苑大发雷霆的事情,她才不会错过,前来也不过是为了看她的笑话,而赵尽珂这次来,不仅是看笑话,更想将先前因她受的气都还回去。
在赵尽珂的心中,如今的局面早就该呈现,却足足拖了一月。
知晓她的来意,乔泠之也懒得装,只想着怎么快些将她打发了好出门。
“你来做什么?”乔泠之语气平静。
见她都懒得装了,赵尽珂也露出了真面目,再没有先前的假亲热了,横眉冷对的,像极了来兴师问罪。
“我来做什么?姬大哥对你未免也太仁慈了,我瞧不过眼。”
“所以呢,你还能替他将我赶出去不成?”
赵尽珂轻蔑一笑,“我不能,但是我可以让你在相府里尝尝备受折磨的滋味。”
作为当家主母,最折磨的事情难道不是管家权被夺,下人都能够欺负到她脸上来,又无人为她做主吗?
乔泠之觉得好笑,折磨吗?自她入相府后,难道不是每一刻都在被折磨吗?况这样的折磨还是心理和精神上的,难道还有什么比日夜担忧出事更压抑的吗?
赵尽珂果然是被保护得太好,许多不好的事情她都不曾经历,所以她不知道,乔泠之的心理早就在皇宫那个随时会吃人的地方练就得坚毅非常。
她悠然坐下,哼笑一声,“你很闲吗?”
“什么?”赵尽珂一懵。
“你若是不闲,怎么整日盯着我这镜花苑,每次我出事,你来得倒是快,你的姬大哥日日在外头明争暗斗,你却在府里兴风作浪,还真是好妹妹。”
兴风作浪?乔泠之居然用这样的词来侮辱她,赵尽珂气得胸口一堵,要发作又被乔泠之堵住了嘴,“你知道为何姬放留我性命吗?你知道我若是真的死在相府的后果吗,你真的为姬相府考虑过吗?你若是真的关心他,就该换个格局多想想再做事。”
赵尽珂再生气,可也觉得乔泠之说的不无道理,乔泠之与姬放的婚事是帝后促成的,她代表的是帝后的颜面,所以姬放再气再想将她碎尸万段,也只是暂时先忍着。
可她只是一介女子,比不上高门贵女,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父亲也从小就教育她做事三思而后行,尤其不能仗着姬放的疼爱与宽容而拖他的后腿,今日是她太急,事情的缘由都尚未来得及深思,就直愣愣杀到镜花苑来了,还叫乔泠之看了场她的笑话。
她气鼓鼓的脸终于平坦下去,脸上涨红转变为了平静,但语气依旧恶狠狠,“那你等着,等到我能够杀了你的那一天。”
赵尽珂甩手而去,乔泠之也连忙乔装打扮一番,偷溜出府,她去了林崇弘新的住处,是座二进的宅子,不过却听门房的人说,林崇弘不在,去了群芳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