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泠之也不说话,静静等着姬放的决定。
终于,他说,“我且让你多活几日。”
说罢,姬放便裹挟着一阵风大跨步离开了。
乔泠之终于不用再强撑着,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抚摸上背后疼痛剧烈的地方,此刻将舒云她们叫起来太过兴师动众,反而引起怀疑追问,她只能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侧躺在床榻上。
可惜困意都被这一场无硝烟的对峙打得七零八散,又是一夜未眠。
翌日晨起,在舒云兰山问起眼下乌青和背后的伤时,乔泠之只说自己摸黑起夜时,不小心撞到了墙上,二人顿时开始自责没有照看好她,不顾乔泠之的反对,决定晚上轮流守夜。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乔泠之还是照常每日都派人往外书房送东西,只不过她不曾亲自去,反而安心在屋内书写画画,顺便让人在院中扎了个秋千。
那晚彩月将信送入宫中后,没过几天徐皇后便以身体病恙为由,召乔泠之入宫。
徐皇后看了那封信后就阴晴不定,若说乔泠之对她的吩咐不尽心,可她偏偏也探出了个这么重要的消息,可是,她挖出来的人却本来就是她正执在手中的一枚棋子,想想又觉得好笑,结合彩月所叙她在相府中的言行,又恰能说明,她确实在帮自己做事,不曾怀有二心。
于是她想了想,还是将乔泠之召入宫中,与她再叮嘱一番。
病恙虽是借口,可装也要装得像,徐皇后半倚在床上,头上并无装饰,唯带着明黄色的抹额。
乔泠之进了内殿,见此状况连忙急步走至床榻边,弯着腰询问,“太医可来看过了?娘娘得病严重吗?”
荷青答道,“一早儿便来瞧过了,夫人也知道的,天气骤变,娘娘便犯头疼。”
接连几日,都在下雨,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天气又凉了几分去。
徐皇后捏了捏太阳穴,然后拉着乔泠之的手让她在床榻边坐下,“好孩子,原道你晌午时分进宫,刚好陪我用午膳,却不想你来得这样急。”
乔泠之蹙着眉,“一得知娘娘病了的消息,我怎么还能坐得住?”
“娘娘病了,那这后宫事务?”乔泠之一面将小宫女端来的热茶捧了一盏给徐皇后,一面问道。
徐皇后接过茶浅啜一口,道,“放心,有虞贵妃呢。”
虞贵妃是除了中宫皇后,最受宠的妃嫔,膝下并无皇子,只育有祁山公主,下嫁沈相嫡二子。
徐皇后说得轻巧,可乔泠之却细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周帝敬爱皇后徐氏,宠爱贵妃虞氏,从前虞氏还未入宫,徐皇后宠冠后宫,后宫无一人可媲美,后虞氏入宫,才渐渐从徐皇后处分走了一半帝王的宠爱。
由此可知,徐皇后与虞贵妃岂会和睦共处?即便表面和谐,私底下可不一定能干出什么阴损事儿来,据传虞贵妃第一胎就是被徐皇后所害,那是个男胎,可这件事也只是大家臆测,并未有真凭实据,周帝也不曾深究过。
如今徐皇后突然称病放权给虞贵妃,是否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