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一点，才有可能在鸿钧下次讲道时阻止他。

一处依山而建的巫族部落，在一个雨夜，高山倾塌，眼看着整个部落将要被掩埋，一名大巫瞬间化身巨人，以身躯挡住滚滚而下的巨石，拯救族人于险境之中。

大劫过后，在族人感激的目光之中，一丝功德金光降临到他身上。

一座隐秘的峡谷中，生活着无数的小妖和大量未化形的妖兽，一个长着山羊胡子、年龄颇大的小妖正在教那些年幼的妖兽化形之术，整个峡谷中半数以上的小妖，都经过他的点化。

这一日，当又一批小妖在他的指导下，纷纷化形成功，一道功德金光从天而降。

大陆的一角，一个名叫“奇人”的小型种族，族人身体削瘦，四肢短小，衣不蔽体。

这样的种族，在洪荒大地上还有很多，属于最底端的存在，甚至一些自然灾害，就能让他们整个种族覆灭。

数百个“奇人”聚集在一起抱团取暖，推举出了一名部落首领，勉强在洪荒复杂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这一日，首领依靠一个简单的陷阱，奇迹般地捕捉到了一头巨型野兽，足够整个“奇人”部落一个月的食物。

族人们欢呼着，首领理所当然地接受所有“奇人”的崇拜。

韩显在部落的上空，看到一丝不起眼的金光进入了首领的体内。

他继续向着下一个地方而去。

不周山下的一个大型巫族部落正在进行一场比武，挑选出最强壮的巫族。

这是部落的传统，巫族崇拜强者。

一名身形仿佛铁塔一般的巫族获得了最后胜利，所有巫族环绕着他，将他抛到天空，高喊他的名字。

这时，一道金光一闪而逝，没入了他的身体。

类似的场景，韩显一幕幕看过来，已经不记得看过多少次了。

从最初的疑惑、惊奇，到后面坦然接受，直到此时，他突然有了一丝明悟，只是，依旧有很多地方想不通。

“舍身护佑部落，属于救生；指导妖兽化形之术，属于传道，这两种行为获得功德，无可厚非。”

“捕捉巨兽，解决食物危机，也算是救生的一种，勉强说得过去。”

“只是，比武获胜，没有任何实际贡献，为何也能获得功德？”

“这些场景之间没有任何联系，难道功德是随机降临的？”

“不对，功德是天道规则的一部分，既然是规则，就一定有其逻辑，它们的共同点又是什么呢？”

凝聚而成的意识体做着双手抱头的动作，这是他前世习惯的动作，若是意识体有头发的话，此时恐怕已经被他薅光了。

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接近真相，中间却隔着一层纸，没办法将其捅破。

“共同点！它们一定有一个共同点，只要满足这个条件，就能获得功德！”

“获得功德，相当于获得了天道的认可。天道规则是众生的意识所化，每一个生灵都是规则的一部分，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获得了生灵的认可，就等于得到了天道的认可？”

仿佛有一道闪电在眼前划过，隔在他与真相之间的那层纸，已不复存在。

他忍不住惊呼：“原来如此！这就是功德的本质，获得功德，其实是获得生灵的认可！”

他想起之前在紫霄宫中的情景，没有功德金光降临，鸿钧依旧获得了海量的功德。

那是因为他在传道的过程中，已经受到了众生的认可，当他讲道结束之时，功德已经凝聚在身，哪怕没有功德金光，也不影响最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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