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功德？

韩显突然生出了这个疑问。

鸿钧讲道，为洪荒生灵传法，功德无量。

因此，在讲道结束后，会有功德金光垂落，代表他受到了天道的认可。

然而，此时的天道已经被韩显代替，为了阻止鸿钧证道，他自然是不可能认可对方的，关键时刻，他阻止了本该降临的功德金光，并未让其显现。

鸿钧之前表情中的疑惑，正因如此。

没有了功德金光的福泽，在韩显看来，鸿钧此次讲道，不会获得一丝功德，他的计划也就成功了。

结果却让他有些意外，与一千年前相比，鸿钧身上的功德再次暴增。

一般人见不到功德金光，无法觉察到他身上的功德变化，作为天道的韩显，对此却极为敏感。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鸿钧当时说，自己对天道的权柄并不了解又是什么意思？

韩显的意识凝聚成一个大概的形体，与前世模样相仿，身体平躺，漂浮于天道空间中，百思不得其解。

讲道结束后，鸿钧一直待在紫霄宫中枯坐，没有任何动作。

而听完讲道的洪荒大能，都在争分夺秒地消化这次的收获，闭门不出。

洪荒大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似乎要陷入沉寂。

然而，大地上却并不平静。

巫妖两族的争霸远未结束，双方都铆足了劲，要成为这片天地的主人，大战未起，彼此间的摩擦却从未断过。

只有韩显知道，这场战斗没有胜者，不管是巫族还是妖族，最后的下场都十分凄惨。

洪荒如今的格局，是以种族为势力进行划分的，从盘古开天之后的龙凤初劫，到如今的巫妖之劫，皆是如此，种族的强弱，决定了他们的地位。

原因就在于，还没有圣人出现，依靠集体力量维持的平衡并未被打破。

然而，当圣人出现的那一刻，所谓的争霸便成了笑谈，圣人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另一个层次，一人便能决定一个种族的生死兴衰。

哪怕巫妖两族最后真有一族胜出，主宰了这片天地，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沦为圣人的傀儡。

只是此时，整个洪荒世界中，除了鸿钧之外，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意识到这一点。

这时，一道毫不起眼的金光自身前一闪而过，向着洪荒世界的某一处位置掠去。

韩显心念一动，跟了上去。

这里是一处妖族的巢穴，一只大妖举着手中的狼牙棒高声大呼着，下面群妖齐声附和，周围是一具具庞大的巫族尸体。整座山头被一股火热的气氛笼罩着。

那一丝金光，落入了为首的大妖身上。

这副场景落在韩显眼中，他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原本是巫族的一处部落，实力算不上强大，但也不弱，因地盘扩张，与妖族发生冲突，一些巫族直接以妖族为食，四处抹杀妖族，让生活在附近的妖族苦不堪言。

就在不久前，所有妖族集结起来，在大妖的带领下，趁着巫族部落内部空虚，将其屠戮一空，而后又设下埋伏，将匆匆赶回来支援的巫族一举剿灭。

大妖成了众妖之中的英雄，他也因此获得了天降功德。

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韩显更加疑惑了，屠杀了如此多的生灵，竟然还获得了功德，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这个疑惑，他开始游历洪荒大陆，观察功德金光降临的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