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
温酌一愣,看向温豫:“哥,你提前给了银子?”
温豫摇摇头:“我手里那点银钱都放你手里了,我哪有银子结。”
这时陆随跟他那朋友从二楼客房下来用早膳,与陆随一样,他那朋友看着是个年纪绝不超过二十岁的少年郎。
那少年一见带着锥帽的温酌,便哼了一声,偏过去,正是昨日跟她吵架要拼了的那个。
“有苏兄,你帮我们结了账?”
陆随笑道:“我是有这个心,不过今儿刚下来便见你们在这,还没来得及呢,怎么了?”
温豫摇摇头:“不知是哪位好心人,将我们住店的钱付了。我跟妹妹都不愿平白无故受别人的恩惠。”
陆随拍了拍温豫的肩膀:“这有什么,也许是有感同身受的好心人帮你们付的钱,既然人家不愿意透露身份,你也别找了,接受人家的一片好心便是。”
温豫想了想,笑道:“有苏兄说的是,是我一叶障目了。”
两人又依依惜别一会儿,等的温酌都有点不耐烦,这才坐上马车往阳城县去。
三十多里的路,快马加鞭走了半天多,先去了县衙请新任的知县大人验了房契合地契,因为无主的房子铺子都被县衙上了封,田地也被县衙的府兵看管了起来,所以要在县衙申领钥匙。
验过没了问题,县衙的管事便将钥匙给了他们。
温豫千恩万谢,握着那几把钥匙,给温酌瞧,两人心中激动,有钥匙,就说明家里房子还有铺子什么的,没被烧毁,至于里头的家具什么的还在不在,都不是大问题,房子铺子地还在,就已是意外之喜。
温家老宅距离县衙也不远,没过一会儿就到了。
远远的两人瞧见,老宅门口有两个穿着铠甲的兵士,手持寒铁刀,站在大门两侧。
两人面面相觑,温豫不放心,便叫温酌呆在车上,自己带着几个镖师护卫过去问问。
“敢问两位……兵爷,因何守在在我家门口?”
其中一个斜睨着温豫,没好气答道:“这里被军户所征用了,里头有贵人。”
温豫愣住,抖了抖手里的房契和钥匙,摆出笑脸:“兵爷,我们刚从江南府回来,已经从县衙验了房契,这里是温家老宅,是我们家,请问军户所征用,知县大人却没告诉我们,敢问是哪位贵人住了我们的宅子?”
“我们就是被叫来保护里头贵人的,哪知道是哪位贵人,是温大人的吩咐,小子,莫在这里胡搅蛮缠,走走走,惊扰了贵人,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着,那兵士便要赶温豫走。
“诶,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理啊,这是我们温家的宅子。”
温酌就在不远处,看那两个粗鲁武夫要赶温豫,急的下车就要过去。
“你们两个,做什么呢?欺负百姓?”
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哒哒的声音,马背上的高大青年吁了一声,□□那雪花骢乖巧的停下。
青年坐在马上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个兵士,那两人顿时吓得如鹌鹑一般:“将军,这小子前来纠缠,非说这是他家,我们说了里头有贵人,莫要惊扰贵人,他还是不听。”
温豫忍着怒气,转身朝那青年行了一礼,因是逆着光也没瞧见这青年的长相。
“这位军爷,小人并没有纠缠,这里就是小人的老宅,小人手里还有县衙给的……”
看清了温豫的脸,青年大惊失色,从马上直接跳了下来,扑过去,直接按住了温豫的肩膀。
“豫儿?你是豫儿吧?我当没认错,我离家的时候你还不大呢。”
温豫茫然抬头,看着眼前激动的眼眶都红了的青年,青年身材高大星眉剑目,倒很是英俊,瞧着这张脸倒有些面熟,总觉得在哪见过似的。
“您是……”
“是我啊,我是你大哥,温承,你这臭小子都认不出大哥了吗。”
自称是大哥的青年虎背熊腰,一把将温豫搂到怀里,又哭又笑的:“你个臭小子,你跟阿酌去了哪,我叫人传信回来,却一直没收到回信,这一年你们跑哪去啦,快叫大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