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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岂曰无衣(已修)

林无衣不解,是在给我挖坑吗?

“对呀。”无衣答。

李凤鸣坐起,整个人都高出一截,随时都能拔地而起。他正色道:“她的事我查过案宗,并不是人力可为的,你若想通过赵王,那是十成十找错了人。”

无衣哼笑一声:“那我应该找你吗?你会帮我吗?”

李凤鸣哽住,转头别过脸道:“自然不会。”

无衣哼笑一声:“就知道是这样。你呀,还是多帮帮你自己吧,还有你那个什么七君子,如此大刀阔斧,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己数过吗?你一个侯爷都能遭人谋害,他们那些人会怎样你是真不知道吗?”

李凤鸣浑身一颤,挣扎着就要下床,他看着无衣,眼神迫切的如临生死:“我不能再待在这里,无衣,我知道你是真心救我,我不能死,我还有事要做,新政不能就此毁了。”

林无衣转头,看着李凤鸣恳切的眼神,想了想道:“其实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扳倒赵王。”

“你不是……?你为何要帮我?”

“赵王拥兵自重,把持朝政,赵王三子无恶不做,这在大周人尽皆知。我帮你,这叫弃暗投明,人人都得夸我眼光好。”

“不!你说谎,如果你真是这么认为,从一开始就不会伙同赵王”

“怎么?抓你吗?”无衣说话眼皮垂下,声音也缓缓慢慢的,她轻笑了声,“你该不会要跟我讲什么人间正义吧?”

李凤鸣自知说什么都是白搭,从前是,现在也是。夜风顺着门缝窗缝钻进来,吹满屋凉飕飕。

无衣缩脚上床,侧躺在床边,蜷成一团,尽量离李凤鸣远一点。在外面折腾跑来跑去倒不觉得困,一进屋子安静下来,眼皮便困的要睁不开了。

“别讲你的大道理了,我想睡会,你别吵我。”

无衣说话声音几不可闻,李凤鸣望着月色被窗花割成一块一块打在她的白衣上,倒像一尊破碎的石像被人推倒。

“他们欺负你你为什么不还手呀?”

李凤鸣的耳边出现一个稚气的声音,女孩眨着一双大眼睛,月牙唇弯起,看着自己问道。

“我没有力量。”八岁的李凤鸣缩在墙角回答。

女孩叉着腰,小脸气鼓鼓的,大声道:“没有力量也没有嘴巴吗?可以求救,也可以求饶。你怎么会没有力量?”

“可是我爹说,君子以诚以勇,纳言敏行。求救,我才不要。求饶,那也太丢脸了。”

女孩道:“让自己受伤才丢脸!”

“让自己受伤才丢脸。”穿过记忆李凤鸣将这句话又念了出来,门忽然被推开,一声“无衣”将李凤鸣的思绪打断。

林无衣听声坐起,掀开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怎么盖上的被子,向床里看了眼还靠在墙角的李凤鸣,抬手一挥,便将捆在他身上的绳子断掉。

“无衣,两位师父找你,说有事同你交待。”

阿苏说话已经走到床边,见李凤鸣被松开不解无衣何意。

“放心吧,他不会跑的。你在这里陪着他,要吃要喝都给他,他要少了一根汗毛,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林无衣站起说完,拍了拍阿苏的肩膀便走了。

李凤鸣被解了绳子,倒也不敢乱动,阿苏从见到他就要杀他,保不准林无衣一时不在他就下手了,他可不能掉以轻心。

阿苏哼笑一声,抬腿骑在一凳子上,正对着李凤鸣坐下,就这么死死盯盯着他。

银冠束发,暗绿锦衣,腰缠玉带,脚踏黑靴。面白唇红,手指又白又长,人人都说阿苏长得好看,女孩看到都要走不动路,跟这安平侯一比,阿苏才知自己平平无奇,顶多只能算长得齐整。

“别怕,大师父为你要跟无衣断决师徒关系,二师父为你打了无衣,你怕是不知道,无衣长这么大二师父还是第一次打她,无衣为你……”阿苏说话笑了,“无衣都说留着你有用,我这可得把你当宝供着,不敢怠慢。”

李凤鸣并不想知道阿苏未说出口的是什么,他只想搞清楚山庄的地形,寻找合适的地方向吴雨放出信号。

夜继续深着,仿佛没有尽头。

李凤鸣说他要解手。

阿苏想都没想,带着李凤鸣出了屋子,绕过庭院,便朝后院茅房走去。

闻着臭味阿苏嘟囔了句“你快点”,然后捂着鼻子甩着衣袋走远了些。

转头间看到那间落在后院的石室亮着,阿苏猜到无衣和两位师父在里面。

他蹑手蹑脚两步靠近,贴着墙角蹲下。

只听大师父的声音道:“春江城是整个廊州最热闹的地方,江湖第一大派春城派就在此处。

“掌门人陆江平依然百岁,被人叫做活神仙。他虽从不露面,但春城派历任武林盟主都是他一手栽培的。

“除开二十三年前被你娘横插一脚,差点让他们春城派的武林盟主旁落,这些年在春城派的带领下,江湖上被四大门派六小门派占据了。

“如东弹十二君,梅林八圣,曾经也算鲜少在江湖上行走的,因为不愿与正派为伍,已经被打上歪门邪道了。

“你此番前往,必然是要与他们打交道。北辰派顾掌门月前曾给我和你二师父来信,说了些事情,他说赵王派人找过他,欲扶持他坐武林盟主,被他拒绝了。

“赵王现在正是如日中天,今日能让你对安平侯下手,北辰派只怕也要有难,你走一线天先去北辰派看看,劝顾掌门早日动身去春江城参加武林大会,以免事情有变。

“北辰派拒绝了赵王,还有其他门派,武林大会前将胭脂军扯进来,你只知旧事重提给你娘一个辩白的机会,却不知人心一乱就是改天换地的好时候。

“无衣,师父并非要和你断绝师徒关系,只是你是胭脂军首领的林飞红的女儿,我若不将你赶出,断绝这层关系,恐怕你想做的事,会让因旨村所有人都遭难。

“今日他提前告诉你让你转移,来日他若不告诉你,你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你要为你娘昭雪的心师父不能拦着,也拦不住,你聪明,但胆子太大了些,你当我不知道那些信是你故意让宋东风给我的吗?

“赵王如此缜密之人,怎会与你留下书信。宋东风这些年一直到处为胭脂军奔走,他曾与你娘结拜,确实是一心想为你娘的事讨要个说法,他又怎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你今日让我和你二师父寒心的是,竟然同外人一起来骗我们,你想要做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又怎会阻止你。”

无衣半天没找到机会接话,听此嘟囔道:“师父这话说的真违心。”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我要下山,奥,我说我下山,二师父就打岔,说让我下山打二两王婆酒,我说我不回来了,二师父问我是不是嫌弃你们烦。

“我说山下的女子十六岁孩子都会跑了,二师父说明儿就给我捡个孩子回来玩,我说我总不能一辈子困在深山当个孤魂野鬼,二师父说”

“行了行了。”祝青梅将林无衣打断,翻眼瞪了瞪一旁摆弄瓶瓶罐罐半天没出声的包不凡,继续道,“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阿苏听的认真,全然不知李凤鸣何时出现在他身边,他转身朝着李凤鸣做嘘,继续听里面还要说啥。

李凤鸣顺着窗角望进去,两张相对放置的大桌子,一边摆着各种冷刃铁器,一边摆着各色瓶瓶罐罐,背后的两张墙,一边悬着寒光依次排开,一边像个药铺满墙抽屉。

“你的莲花铜铃呢?”

大师父回身向无衣摊开一只布满茧伤的手。无衣从腰间解下白绫,递给师父。

李凤鸣才被这铜铃砸到过腹部,现在还是疼的,他记得这铃铛,通体浑圆,没有缺口,像一只被困住的鸟在里面聒噪,外声细微,需凝神才可捕捉到方向。

噌——

铜铃在大师父手中一转,像一朵莲花打开,花口中急飞出数根银针,直直朝着石壁飞去,非但没有碰壁掉落反而插了进去。

“你早就知道这莲花铜铃的机关了吧。”大师父似有责怪,回手又是一转,铜瓣合上,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无衣低头小声道:“师父你不也是早就知道我知道了吗?”

大师父无奈摇头笑笑,道:“以前不告诉你,是怕你没有分寸伤了人。”

“现在就不怕了吗?”

无衣声音糯糯地,说着眼圈又红了:“还是我出了这个门,以后不管做了什么,你们都不管我了。”

“我倒是不想管你了,但你二师父能答应吗?你若真出个什么事,他保管我都扔下,跟人拼命去。”

无衣破涕为笑,鼻息轻叹:“我走了,他开心都来不及,再也没人烦他了。”

二师父不想搭理无衣,他将瓶瓶罐罐分出两拨,招手向林无衣,像是忽然想到,他一拍脑门,急道:“你跟二师父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小子,要跟人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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