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
李凤鸣望着无衣被关进囚车,摇摇晃晃走出青云驿站侧门的背影,自付道:“究竟是我骗了你,还是你骗了我呢。”
夜深无声,风落无情,落入李凤鸣耳朵里的回答只有无尽虚空。
李承义骑着一匹黑马跟上,一出门便伸着脖子向无衣道:“别说,我还真有点信你了。”
“是一点吗?”无衣抬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从黑斗帽下露出来,她脸上带着笑,在李承义看来无非是赢了得意。
李承义最烦看到无衣这幅自以为是的嘴脸,他垂眼悠悠道:“那您可得计算好了,美人计那得美人用,安平侯府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了。”
见无衣抬眼瞪他,李承义哈哈大笑,驱马带着无衣走进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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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楼裁风台上,李千乘迎风站着,粉色披风被吹的衣角翻飞。
在林无衣被带走那一刻,她总算将心放在肚子里,忙下楼来到李凤鸣跟前。
见李凤鸣依旧望着那空荡荡的大门,李千乘小心道:“哥哥,你会怪我吗?”
李凤鸣转头一笑,道:“不会。”
说罢没有后话,转身朝后院走去了。
李千乘见此一叹,看来终究还是在怪自己,她自道,若因此跟哥哥心有嫌隙虽不后悔,但也是不值。
摆手让侍女退下,自己追着李凤鸣又赶了上去。
李凤鸣来到后院,向守卫问道:“吴雨抓的人关在哪个屋子里?”
守卫抱拳低头一愣,忙答道:“不在屋子里,在马棚。”
“胡闹。”李凤鸣摔臂,守卫已是吓到,忙去两人道马棚将阿苏和姚七带出来。
阿苏和姚七被捆成两团,推搡着跪倒在地上,两人又脏又臭,头上顶着稻草乱的像两团鸟窝,看到李凤鸣阿苏便恶气难消,心下更是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他,冲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守卫的长矛立刻就朝阿苏挥去,李凤鸣抬手只知,轻笑了声,道:“还有口水吐,说明待你们还不错。”
转脸又向守卫:“给他们松绑。”
守卫犹豫了下,答“是”将不断挣扎的阿苏和姚七解开,解开后怕这两人行凶,又将其围了起来,和李凤鸣隔开。
“你们下去吧。”
守卫听李凤鸣说话却不敢动,正当不知如何,见李千乘走近,忙向李千乘拱手行礼。
李千乘抬手示意守卫免礼,看了看极不合时宜的两人,笑向李凤鸣:“他们也是哥哥的朋友吗?”
侍卫听此皆后退一步,将阿苏和姚七露出来,低头不敢说话。
李凤鸣想了想,道:“算是吧。”
阿苏心道,老子可高攀不起,脸上立刻笑起,向着刚才那长矛怼他的守卫道:“听到了吗听到了吗?早跟你们说了我们认识你们侯爷,还敢打我,我瞅你们全都是活腻味了!”
李凤鸣心下摇头,无衣身边都是这样的人,能学什么好。
他摆手将守卫离开,向阿苏和姚七道:“林无衣方才被李承义抓走了。”
李凤鸣说的很平静,也不觉得这是一句会激怒阿苏的话,没想到阿苏却突然冲上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从他下巴恶狠狠的瞪着眼看上来,道:“是你干的对不对?”
李千乘大喊一声:“狂徒!你要做什么?”
见守卫未至,她也顾不得许多,冲上去将一把短匕抵在阿苏脖侧,手指轻轻一抖,一道淡淡的血痕顺着刀面渗出。
“千乘不可!”
李凤鸣忙喝止,李千乘见阿苏再无动作,守卫纷纷赶来,松手一甩大袖,将匕首又藏了进去。
阿苏识相放手,后退两步,抱拳向李凤鸣道:“对不住,是我的错。”
李凤鸣见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遂带着阿苏和姚七一起上了剪雨亭。见阿苏方才神情激动,李千乘便知是和林无衣一起的。
她不放心,入亭之前跟侍女叮嘱通知吴雨过来。
竹帘下,绕着圆桌站着三人,李凤鸣自然得先开口,他问阿苏:“无衣跟赵王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