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只是一种手段,一种为政客捞取资本的手段”——邢维民
“就没见过象你这样调皮捣蛋的丫头。”捂着伤口,老陈不假思索悻悻说道,“你要是我的兵,非治你个拉……”红着脸硬生把后面那个“稀”字咽下去,但已经晚了,他看到赵静瞪起了溜圆的大眼。
“说呀!怎么不说啦?你到底想治我个什么?”笑眯眯地看着陈沂生,赵静满脸期待。
老陈舔舔嘴唇……
突然,赵静抬起右脚向老陈踢去,可老陈反应极快,小腹一收,便轻轻松松避将过去,弄得她差点闪了腰。
“谁让你躲的?”赵静很生气,“躲得到是蛮快?”
“我们老家的规矩:不能让女人打,要不然,一辈子是个窝囊废。”
“呦嗬?看不出你还挺迷信?我问你,小时候没让妈妈揍过吗?”
“这……好像是有……”
“那你现在是窝囊废吗?”
“这个……”陈沂生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瞠目结舌张了半天嘴,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赵静古灵精怪,甭说陈沂生,就算别人碰到她,也没有不吃亏的。论斗嘴,十个陈沂生也不是这小丫头的对手。
二人渐渐走出胡同口,正想分道扬镳,赵静突然一摆手,叫道:“停!”
老陈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撞到她。
“又想干啥?”对这个小祖宗简直是头疼万分,老陈言语中,不知不觉便有了怨气。
抬起袖子嗅了嗅,又掉头闻闻陈沂生,赵静眨眨眼:“农村兵。”
“是陈沂生!”
“对!对!那个陈……沂生,”她吐吐小舌,感觉老陈的名字很好玩,“你……送我回家吧……”
“什么?这个……我……我……不太好吧?” 尴尬地搓搓手,老陈有些为难。
“想什么呢?”鼓起腮,赵静的小刷子一抖一抖,“别搞不清状况好不好?”指指老陈的衣服,“跟你跑这一路,受您老人家‘熏陶’,我都变臭了,要是我一个人走,那还不丢死人了?有你送,呵呵!就是闻到臭味别人也不会怀疑我,对不对?”
陈沂生心想:“噢……原来你想拿俺当枪使……”顺手摘下帽子,抹抹头上的汗水。
毕竟是个外表极其可爱的小姑娘,老陈不忍拒绝她,便勉强跟在她身后,不过这心里总有些怪怪的。
但赵大小姐好像并不急于回家。一路上,她忽而买买这个,忽而挑挑那个,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准备掏钱,突然又觉得不满意,拉着陈沂生逛别的商店去了。原本一条不算太远的路程,二人竟足足花费了数倍时间。
抱着一大堆小吃零用,老陈暗自祈祷这项特殊差事能够赶快结束。
“你好象不太高兴!”赵静用眼睛闪闪他。
“没有。”
“回答得好勉强哦?”皱着小鼻子,赵静很不高兴。
“没有!真的没有!”
“‘煤油’?还火柴呢!你可真逗!呵呵……”赵静笑得前仰后合,过了好半天,她才捂着肚子,拍拍老陈肩膀说道:“看你这么辛苦,来!犒劳犒劳你,张嘴!”说着,将一块巧克力塞进陈沂生嘴巴。
巧克力很甜,陈沂生含在嘴里,细细品味着,久久不忍把它嚼碎。
“好吃吗?”忽现着小酒窝,赵静俏皮地问道。
“好吃……”
“张嘴,再给你一块。”小心剥开箔纸,轻轻送进他嘴里。看着陈沂生那满脸陶醉,细心品味的样子,赵静还以为这巧克力是给国家领导特供的。
“好吃,比在敌国的时候,你给我的那块还好吃。”
赵静殷殷一笑:“那你就再拿几块,回去慢慢吃吧。”随手又摸出了几块,白皙柔软的小手,从陈沂生口袋一进一出,留下的余温激得老陈打个颤儿,一股火辣辣麻酥酥的电流,从头顶刹那间涌向脚底,幸福得他犹如天上自由飞翔的浮云。
“你没事吧?”上下打量着他,赵静感觉很奇怪。也难怪,陈沂生那吃了蜜糖似的憨憨表情,令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亦纷纷侧目。
“呃!我……”老陈正欲说话,赵静用眼角扫扫路人,迅速拉住他,走到一处路灯照射不到的偏僻角落。
“你……干啥?”
“呆瓜,竟出洋相……”话音未落,赵静突然一愣,随后“咦”了一声,难以置信地眨着眼,疑惑地问道,“喂!农村兵,你怎不说‘俺’啦?”
“我……我……”陈沂生嗫嚅着,尴尬地挠挠头,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