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队员调查一个乡,汇报说:
本乡各村的贫农团里,有不少无赖、流氓、地痞参加进来。某村的贫农团团长原来是个财主家少爷,由于吃喝嫖赌,荡尽了家产,成了穷光蛋。
他不会种田,就靠偷鸡摸狗、坑绷拐骗,混生活。土改运动搞起来,他最积极,打人、抄家,他都一马当先,土改工作组就安排他当了贫农团的团长。
这些坏人掌权德地方,乱划成分、乱打乱杀的现象非常严重。他列举了几个例子:
(1)把许多中农划为地主富农,全部“扫地出门,净身出户”,就是说,把他们全家赶出家门,查抄全部财产。某村38户中农全部被侵犯。
侵犯中农的结果使中农普遍不安,全家坐在炕上谈;“什么时候斗呀?”“斗了怎么办”说着说着就哭了。
什么自动捐粮、自愿捐粮、捐款全是假的。农民一粒粮食掉在地上都要捡起来,屙泡屎还要用手去拾。
二流子还打算明年再吃斗争饭,不事生产,侵犯中农。
(2)杀人如麻,为什么杀那么多人呢?因为有追浮财和肉体消灭思想。认为“消灭封建包括脑袋在内”“杀了比跑了强”;用杀的方法来发动群众。这个贫农团长说:“地主、富农抓住就杀,没错。”
见好院就搬,见东西就抢,乱打乱杀,弄的许多人逃亡。好多村子人都跑完了,搞成无人区。
(3)贫农团中有一些流氓分子,他们敢说敢干,不怕地主,斗争开始时,往往作用很大;但破坏有余,建设不足,对清算积极,对土地和生产却毫无兴趣。
群众开始发动时,什么积极分子都可利用,来者不拒,流氓和投机分子很容易混上台,他们做的坏事,群众不敢说,基本群众的积极分子也起不来。由于他们流氓本性,堕落腐化,挥霍土改经济果实。
(4)土改开始后,这些靠勤劳致富的人惶惶不可终日。
有一个老太,一辈子起早摸黑织布,全家人过上了有吃有喝的温饱日子。划为富农,准备斗争他们家时,她儿子哭着说:“谁叫你那么起早摸黑的干,现在害了我们全家。”
王铁匠以打铁为生,年久手头有些积蓄,定成富裕中农,向农会坦白全部财产伪东北流通券20万元(相当于现在几百元),大洋19元。全部被没收。
王XX,6口人,60亩地,是劳苦起家的。由于勤劳节约,生活有些富裕,儿子娶个媳妇,过门时女家衣服给多些,群众说:“太着风咧”,因此被扫地出门,没收全部财产。
(5)大肆屠杀斗争对象子女,进行所谓斩草除根运动。
河西中农子女被关押在张家坟120多人,被乱石砸死96人,120多人当中没有一人是地主子女。莲花瓣村一名贫农团员,因为不同意砸死某一个人,因而自己也被石头砸死。河东六区被斗中农户全部被打,大龙门19户中农被斗17户。
红色恐怖笼罩在解放区,拷打杀人,惨不忍睹。
(6)农民认为土改就是共产共妻。
群众根本不懂什么是土改,都认为是共产发财机会到了。每个群众口头都嚷嚷着说是‘共产’咧。”区干部召集群众说:“谁没吃的,谁就来,来得算一份。”
二流子说:“我等了几十年,总算等上趟发财机会。”
有些地方硬把斗争对象家里姑娘或者是娶来的媳妇,硬分给贫雇农的光棍,强迫他们结婚。
某乡强迫40多名斗争对象家寡妇、姑娘和有夫之妇给贫雇农配婚。有的村竟涉及一些军人家属,军人上前线,其老婆分配给村里光棍做老婆。
(7)农民分得土地后,就要参军。他对你说;你们分了地,国军来了不答应,你们要参加作战,这样解放区15—45岁男子都送往前线。
一个队员汇报说:
他到一个村子,一位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就赶来哭哭啼啼哀求他:救救孩子,孩子烧了几天,没有医生,没有药!
他听罢皱着眉头向另外一个农民模样的村干部问道:医生呢?药铺呢?村干部无奈地回答:土改把药铺中的东西分了,连药都分了。没了药,医生只好走了!
这个村,贫农团发明了对付地主的“望李杆”。所谓“望李杆”,就是在场子**竖一根十几米高的杆子,把绑着胳膊的被斗者滑上杆顶,下边的人问:“看没看见李承晚?”
上边的人喊:“没看见——”下边的人就喊:“娘的,没看见就再升一回。”
说着把绳子一松,杆上的人就“砰”地摔了下来。接着又把人拉上去,又问:“这回看没看见李承晚?”
上边的人不敢回答没看见了,只好说:“看见了——”下边的人就喊:“还真盼着李承晚来哩!你下来迎他去吧!”说着又一松绳子,上边的人又摔了下来。
村里召开斗争地主大会,大会刚一开始,一个妇女她便走上前去掏出一把刀,将地主的右耳齐齐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