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火力侦察

且说前线总指挥一直忙碌到零点才歇息，他实在太累了，一躺下便睡实了，打起了鼾声，但是他的大脑在活跃，浮现出了过去的往事。

1934年，自己与军团长一道率部西征。在80多天里，疾行5000多里，历经千辛万苦，冲破敌人围追堵截。同年10月，与红三军团会师后。他参与指挥十万坪战斗，歼敌3000余人，取得会师后第一个重大胜利。随后，他参与指挥陈家河、桃子溪、忠堡、板栗园等战斗，沉重打击敌人，有力配合红军长征，为创建发展和巩固湘鄂川黔革**据地作出重要贡献。

又浮现出长征路上的一幕：为了坚决执行北上抗日的正确方针，他下令焚毁张**授意下发的鼓吹分裂党和红军的图书和宣传资料，表现出一名党员对党的忠诚，成为维护党和红军团结的一段佳话。

美梦被电话铃震醒了。他拿起电话，只听见周建生报告说：

“报告总指挥，我部和兄弟部队，已经扫清了外围敌人据点，占领了永丰外围北面、西面的所有阵地。”

“周建生，你们打得好。告诉你，永丰城东面已经被我军占领了。至于南面吗？司令员命令三纵队独立五旅及我们三五九旅一个团进至永丰镇以南的楼子塬、杨家沟、石马一线了。这下子李日基插翅难逃呀！”

周建生听了接着说：“总指挥，这也叫作‘瓮中捉鳖’呀！”

总指挥在畅笑声中放下了耳机。

一连接到攻克敌人几个阵地的报告，总指挥带着兴奋的心情给司令员打电话说：“报告司令员，河西几个阵地被我们占领了，七十六军被压缩到了河东了，进了永丰城，李日基逃不了了。”

司令员听了，呵呵一笑在电话里说道：“干净，彻底消灭七十六军，一个也不留，让他从人们的视线中彻底消失。”

“是。”总指挥挂断了电话。他回忆起了自己的战斗往事。

抗战时期，率部奔赴山西抗日前线，数次伏击日军，破坏敌人交通运输。率部连续光复宁武等7座县城。与日军进行了大大小小的70多次战斗，创建以恒山为依托的雁北抗日根据地的壮怀激烈的画面。

1939年8月，为了粉碎国民党反动派对根据地的经济封锁，奉命率部回师陕北，进驻荒无人烟的南泥湾，屯田军垦，把荒山野岭变成了陕北的米粮川，为边区提供了大量的粮食，棉花生活日用品与必用品，粉碎了蒋介石对边区的经济封锁围困的阴谋。而这一次围歼七十六军，比起以往的战斗，只不是小菜一碟，困难少了，心情一下轻松多了。

电话铃打断了他的思绪，原来是去总指挥部开会。

副总指挥来到前线指挥部，进了门还没坐下就问道：“听说咱们的司令员要李日基放下武器，避免生灵涂炭，百姓遭殃，不知进行得怎么样了？”

“可惜，你不曾参加战前会议。这个李日基，本来就是死心塌地的反动分子！他竟然不识时务，拒绝放下武器。”总指挥很气愤地讲着。

“不，据我的了解，李日基不是不识时务，而是有他的打算。他何以拒降呢，一是忠于胡宗南，不愿意背叛他的主子，二是对他的上司调兵遣将增援抱有希望，三是是破坛子烂摔，孤注一掷。”

“总之是拒降！”

“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就只好让他尝尝再次吃败仗的滋味了！”总指挥看看副总指挥是否对自己的话感兴趣。

“李日基在陕北两次漏网，这一次恐怕他这条泥鳅，再也漏不掉了！不过，每当兵临城下，规劝敌人弃暗投明，已经成了我军的惯例了，像东北战场上的曾泽生和济南战场上的吴化文，就是明智，率部起义，弃暗投明，但还要分清具体对象。”副总指挥谈了自己的看法。

“是啊，某些顽固不化的敌人，他们不吃这一套，例如眼前的李日基，劝降不起作用，我们就必须丢掉幻想，坚决歼灭，绝不留情！”总指挥看了一眼老伙计，坚决地说，“在前总会上，司令员也是这样讲的。他讲在任何时候，我们对敌人，不能只给一条死路。应该提醒他们走活路，劝降只是具体拯救那些迷失方向具有良心的人。一旦敌人执迷不悟，宁走死路，不走活路，那只有武力解决了，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毫不留情地坚决消灭！”

总指挥又说，“为了干净、彻底消灭李日基，我们不妨到外边看看？”

副指挥点头同意了。他们迈步向村外走去，大个子警卫员立即跟着。他们来到村外一片开阔地带，看到永丰城墙了，大家站住了。总指挥拿出望远镜，对着永丰城墙，瞭望着，嘴里崩出一句话：“捶他一下子！”

副指挥听了这几个字，右手向上一举，作了个用力往下一砍的动作说：“对！捶他一下！”

参谋长听了二人的话，看着二人，自言自语地重复二人的话：“锤他一下？”

副指挥看着参谋长疑惑不解的神情说：“火力侦察。”

参谋长听了恍然大悟地说：“你们二位指挥官，不谋而合！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三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总指挥又问道：“半个钟头怎么样？”

副指挥道：“完全可以！”

总指挥道：“干！”三人回到指挥部，总指挥拿起电话，接通各部，下达了作战命令，特别强调半个钟头。一霎时，炮声轰鸣，弹头呼啸而过，步枪，轻机枪，重机枪一齐发射，子弹飞舞，冲锋声，响彻云霄。

守卫在城墙上的一个国军指挥官听到解放军的枪炮声，以为是解放军攻城开始了了。挥舞着手中的盒子枪大声喊：“共军攻城了，弟兄们，给我狠狠地打”

另一处的国军指挥官喊道：“弟兄们，操起家伙，坚决把共军挡在城外！”

随着各处的喊声，国军开火了。枪声、炮声从守军城墙阵地上，呼啸而出，特别是城墙上多个重机枪像火舌一样喷吐着。国军的火力位置，火力布局的情况全部暴露出来了。

半个钟头一到，解放军阵地上的枪炮声嘎然而止，只听见守城国军还在嘟嘟地打着机枪。过了大约两刻钟的时间，国军也停止了枪声，炮声，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只是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硝烟的味道。

前线指挥部，一位参谋给倒了几杯开水，递给几位领导。

谈话继续着。总指挥呷了两口又讲了，“在野司会议上，司令员还讲，敌人如果把我军的劝降，认为是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软弱，认为是祈求，那就大错特错了!”总指挥呷了一口水又说，“司令员在会议上讲了攻打永丰的具体进攻时间，一方面是自己决定的，一方面是敌人逼的。这就是说，李日基时刻在呼喊他的主子增援解围。胡匪已经‘机动’富平、蒲城的驻军东进洛河以解李日基之围。我们屈指可数，东进之敌明天下午，或者是后天清早，就可能和七十六军汇合的。”

“那就今晚动手吧！赶在他们前边。”副指挥的反应太敏捷了

总指挥胸有成竹的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