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论战
一九四八年十一月下旬某日**,二纵队正在召开着紧急军事会议。
四支蜡烛照明的双间民房里,旅长、团长与搭档们坐在房子四周的高低不平的凳子上,滔滔不绝地一个接一个地交流着,畅谈着,总结着各自的练兵经验,谈着各自的群众工作。会议进行了两个钟头以后,主持会议的王司令脸上出现了难受的表情,只见他双手扒着桌沿,使出好大的劲才站了起来。大家看到王司令站起来,目光投向了他,停止了议论。只见他艰难地对参加会议旅团指挥员说:“同志们,对不起,我这不争气的胃病又犯了,我得出去方便一下。会议由副司令主持,大家继续讨论吧。”
原来王司令出身贫苦,童年就是在颠沛流离的饥寒交迫的饥饿线上煎熬度过的,吃饭饥一顿,饱一顿,损伤肠胃。参加革命以后,在白色恐怖的岁月里,在硝烟弥漫的战争年代,在炮火连天的激烈战斗中,经常行军打仗,常常吃不到饭,使得本来不好的肠胃又雪上加霜,饿坏了肚子,患上了严重的胃病。每逢过度劳累与心情紧张过于紧张,就会犯病。以至于在西府战役中不能正常主持工作,司令员只好让一位副司令代替他指挥战斗,让他去后方休息养病。病情有所好转,他又立即投入到紧张的指挥战斗之中。由于最近连续行军打仗,劳累过度,得不到休息,加之吃饭不及时。因此胃病又犯了。
郭副司令听了王司令的话,看着王司令脸上痛苦的表情,转身向门外的警卫员大个子喊:“大个子!”“到!”“快,快搀扶王司令去休息!”“是!”
大个子搀扶着王司令到住所的床边,扶着他坐在床沿。然后取出治疗胃病的常用药,递给了他,又把开水倒在水杯,递给他说:“首长,把药喝了。”他喝了药,躺在床上,大个子要给他盖被子,王司令说:“不用盖,你忙去,我躺一会儿就过去了。”大个子出去了。躺在床上,王司令双手抚摸着按摩着肚子,脑海里回想起上次患病的经过。
那一次,是在妻子季青的细心照料下,按时喝药,按时吃饭,按时休息。自己才得以很快地好转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二人结为伉俪的的往事来。
那是在华北抗日前线,一次去师部参加会议,研究敌情,自己与副师长对面坐在板凳上,就有关敌情与作战问题进行讨论,说道要紧处,二人激烈地争执起来,自己侃侃而谈自己的观点。激烈的争论引起了师部一位二十多岁的女战士的注意。只见那个战士头顶八角帽,身穿灰蓝的军服,胳膊衣服上缝着一块方布,上边绣着八路军三个字,双目朝着自己,聚精会神地听着。在争执的过程中,自己不由得朝哪女战士望了一眼,齐耳短发的女战士的犀利的眼神与自己的双目对视了。他望着女战士,稍微停顿了一下争论。
这一细微的动作,被眼前的关主任捕捉到了。关主任立即站了起来,对那位女战士招呼说:“小王,来,我介绍一下。”他指我自己说:“这位是刚从前线回来的赫赫有名的王旅长。”自己听了,马上站了起来。关主任又指着哪位女战士说:“这位是新参加八路军的王季青同志,是从北平来的一位大学生,在师部做**工作。”
季青听了介绍,大方地向伸出右手。刹那间自己稍一思索也立即伸出右手。季青握住我自己的手深情地问候说:“王旅长好!”自己也连忙说:“小王,你好!”季青面带笑容双眸望着我自己说:“认识王旅长真是缘分!”自己也照她的话说:“缘分!是缘分!”她那温温的手似暖流传遍了自己全身。
她紧握的手还没松开。被远处手扶着列宁烟锅子的的师长员看见了,立即赶了过来说道:“季青、王胡子,你们可真是天生的一对,郎才女貌呀!”说得季青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关主任听了道:“现实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副师长听了调侃地说:“天仙配。”其他工作人员听了,立即拍起了双手,表示祝贺。
在师部两位首长的撮合下,自己很快地与季青举行了婚礼。婚礼是在岢岚河畔一家简陋的农舍里举行的,由关主任主持的。当关主任说到:“志同道合者一见如故,才有这战场上的‘罗曼蒂克’”的时候。”
自己听了,爽朗幽默干脆地说:“么子蒂克,这叫速战速决!”
大家听了,都笑了。新婚燕尔,在岢岚河畔这间简陋的农舍里,季青向自己倾诉了她的家事、身世和投笔从戎抗日救国的一腔挚诚。她的陈述,一下子感动了自己,当时就对她说:“季青,就凭你这个大学生,一个女同志,不辞劳苦来到抗日前线,这就很不简单!了不起。嘿嘿,这就是我们最大的缘分!”然后,自己也叙述了个人的革命经历。
双方的经历与革命豪情,使两颗心贴得更紧了。
婚后第二天,自己要回前线。师长打趣地问季青:“小王同志,如今你是359旅的人啦,是跟王胡子去,还是继续留在师部?”
季青略一思索笑着说:“既然是359旅的人啦,那就去359旅吧。”
这样王季青跟随自己上了前线。
回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好多了,加上喝的药也起了作用,病情也减轻了许多。
这时只听见副司令对大家说:“刚才大家一见面就交谈了练兵的情况,求战的心情。现在我来通报一下,前几天我纵队在合阳至临皋一线消灭了敌一四四师。胡宗南这条受伤的狼,又要‘机动’他的军队了。据我们得到的情报,胡宗南已命令他的一军、六十五军、十七军从蒲城、富平东调,进驻永丰、路井、寺前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