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几口气,都不知道怎么跟杏儿说。我真的就好奇了,前辈穿越大神们,这个文字和语言的隔阂,是怎么打破的?难道穿越的时候给统一发了翻译年糕了?
喝了一盏茶,我才对杏儿说道:“我是真的忘了。一个字儿也不记得了。”
杏儿奇道:“杏儿鲁钝,不懂这些,只是写字还能忘吗?”
话音未落,沅琪打开帘子,几个小太监抱着书本、文房走了进来,后面还有四五个人抬着一张紫檀的书桌,十三背着个手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跟在后面。
沅琪招呼着小太监将笔墨纸砚安顿到我的桌子上,又亲自将书安插在我的书架上,怨恨的看了我一眼,嘴角却堆起笑容:“爷说今后将书房搬到夫人的房中,以后还劳烦夫人给磨墨伺候。”说着一眼瞥见桌上的字帖,道:“爷昨儿点灯写了一夜的字帖,我还当去哪里了呢,原来早就在这里了。”
我看了看字帖,又看了看十三,叹了口气:“知道了。我会好好伺候的。”
平日里真是难为沅琪了,十三的毛病还真是多,一会嫌墨干了,一会儿嫌镇纸歪了,一会又要茶,一会儿又要添香,一会儿还要用点心,把我折腾的进进出出好几十趟。
不过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咱们的十三不是大闲人,每日光公文就要处理大半天。处理完公文还要给各处的信件回信,我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他回信:“啧啧,这字写的真不错,虽然我一个也不认识。”
十三听着我嘴贫,忍不住道:“你好好的看着罢,再不行就回头给你请个先生,从一二三教你了。”
“那不行。”我挖一大口西瓜,塞进嘴里:“要是这样,别人就都知道我是个文盲了。”
十三看着我抱着半颗西瓜,拿着一把鎏金银勺子的粗犷吃法,哭笑不得:“你还知道要脸呢,话说,你这是什么吃法?”心想着怪不得人家年氏要整你出丑呢,就你这个样子,她们不取笑你取笑谁?
“野么,我就是野路子。”说着挖了一大勺:“这样吃才好吃”
他张开嘴,用眼神示意我,我将西瓜送到他的嘴里:“怎么样?”
十三忍不住笑道:“我记得以前秀女们怕吃了寒凉的东西,都将份例的西瓜摔在地板上上听响了,只有你偷悄悄的躲了山石头后面吃。”
“你连这也知道呢?”他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你以前是做啥的,怎么处处偷窥秀女呢?”在秀女留牌子却又没有明确分配之前,我们有可能会被分配到皇帝的后宫,所以皇子偷窥秀女,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罪名。
十三被我话差点噎住:“我也是碰巧遇到的。”
我放下西瓜,走到他跟前,凑到他脸旁,盯着他的脸:“你这就是胡说了,你们阿哥待的地方,和我们秀女的地方,离得可叫个远。”碰巧?那是不可能的,一个在阿哥所,一个西六宫的角落里,那不是离着半个大明宫吗。
十三被我问的有些不自在,撇过脸去:“就是远也在一个墙里头,恰巧儿遇到,也是有的。”
我将十三的脸扳过来,笑道:“我知道了,爷是去偷窥沅琪去了吧!”
十三盯着我的脸,变得严肃起来,猛地把头凑到我的脸上,特属于他的草木香和恰到好处的温柔,让我的心猛跳了一下。
半晌,我推开他,干咳了两声,掩饰我的尴尬,只听十三说道:“你要是以后再胡说八道,我就堵上你的嘴。”
我向后退了两步,十三站起来,把我摁在墙角,双目炯炯的盯着我,让我不由得面红耳,我侧着头,就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突突的好像就要跳出来似的。
哗啦一声,帘子响了,杏儿端着茶壶,看见我两个四目相对,挤在个墙角,气氛冒着小粉红,自己脸一红,扭头就出去了,顺便还合了个门。
“大,大哥。”我有些结巴:“大白天的,您就不能克制下自己?”
十三挨得更近了,我能在脸上感觉到他吐的气息,也能感觉到他胸膛心跳的声音。他沉声说道:“我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白天又怎么样?”
我下意识的攥了攥我的衣领,垂下头去:“我......”
十三严肃的盯着我,一动不动,我缩着肩膀,两手攥着胸前的盘扣,半晌,他轻笑一声,将我放开,回到自己的案前:“爷还有好几封信没寄出去,才没时间跟你闹着玩。”说着强忍住笑又开始写他的信,看他忍得那个艰难,肩膀都抽抽。
我的脸、脖子热辣辣的,估计此时浇点油就能着了,见他没事人似的又去写字,气不打一处来。我快步走到他身边,扳起他的脸,回怼了他一个。
十三虽然愣住了,将手中的毛笔搁在砚台,自然的伸手揽住我,后来就自觉地回应起我来。
心里想着做戏就要做足了,听着他的心跳越发快了,我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便向前狠狠的推他一把,向后跳开,小跑着走到门前,哗啦一声把门帘子掀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掐腰笑道:“姐的便宜,也是可以随便赚的吗?”
看着十三面红耳赤的样子,我咔哒一声推开门,迈出脚去:“拜拜了您”任由他弯腰扶着桌子咬牙切齿的骂我。
晚上,十三赖在我的房里,坐在我的镜子前面,霸占着我的王座,把玩着我妆奁中的几个发簪,把一个花丝上的珍珠都抠歪了,一脸坏笑的等着我。
我蹑手蹑脚的回来,正看见他在“贱”笑,我倚着大门,随时做好逃的准备:“爷打算住在这里了吗?”
十三笑着歪歪嘴:“是呀,我今儿就是不走了。”
说着抬头看向我的眼睛,那眼神儿看的我心里一阵儿发慌。
“行,您睡好。”我搬个马扎坐在地上:“我给您守夜。”
十三笑道:“行,那你过来给爷端茶递水,伺候起夜。”
“你就不能饶了我,一天端茶倒水磨墨添香的折腾几十次,晚上还不让好好睡了”我提出抗议。
“我不让你好好睡吗?”十三顺手从妆奁中捡出一个金耳挖,懒散的划着手心的纹路:“我今儿就是要将你就地正法。自己惹出来的事儿,自己不要负责吗?”
“爷......”我开始谈判:“我好好学金文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