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不爽的就是,沅琪对我越发冷漠,见了我不过点点头、给个程式化的微笑,话不多说一句,偶尔要递话必须说上一两句的时候,都带着客气,好像有极大的隔阂。
这姑娘不太行,高兴不高兴都摆在脸上,没啥战斗力,若她真是女二,顶计顶多二十来集我就能把她制得死死的。
家里送来的被子、衣裳,我都给她先挑,她推辞不过,才收下一两样,有什么活儿,我都抢着做,也不见她能高兴起来;有时候半夜起来还能听到她偷偷的哭,黑灯瞎火的,那场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白天做事情,总是心不在焉的,经常犯错,锅我都不知道替她背了多少。
终于有一天,我一觉疼醒来,手背上烫起了一手的燎泡。
沅琪她正坐在我旁边,手里拖着蜡烛,把烛泪滴到我的手上。
看着我醒来,她顿时忙乱的放下蜡烛,惊慌失措的哭道:“东珠儿,姐姐不是故意的,姐姐本来这样看着你,不想到手一歪,就,”说着去拿绢子擦我的手,蚀的我一阵疼。
我忙推开她的绢子,制止她给我继续加重伤情:“姐姐是不小心的,我不怪你。”
说是不小心烫到我,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大半夜的不睡觉看着我,听起来怎么也像是不怀好意。但是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又不像是装的。毕竟是蜡烛,要想烧死我,她应该用灯油。
拿冷水泡了一会,不是很疼了。正常来说,换做穿越前的我,这点儿烛蜡的温度估计就只能把手烫红了,不至于起水泡。看来这东珠儿还真是大小姐的出身,手嫩着呢。
哭完了一排,听她赌咒发誓的,我也乏了,倒在床上。
沅琪对着蜡烛,一言不发,只是垂泪,不久,我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看她还是在那里坐着,动作似乎一夜都没怎么变,蜡烛已经燃光了。
听我醒来翻身的声音,她一脸歉意的回过头,对我说:“东珠儿,你还疼吗?”
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昧着良心摇了摇头。
她捧着我的手,轻轻的吹了几下:“东珠儿,我对不起你,从小儿你和我一起长大,你对我如何我心里明白,我阿玛,也多亏姑父的照拂,你是妹妹,我应该让着你,可是.,....”眼神顿时阴沉起来,把我吓了一跳,这眼神,简直可以去演恐怖片了,亏得昨天晚上不是这眼神,要是昨天晚上,我能给吓死。
“为什么偏偏是他。”她重复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
这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我能知道他是谁。
“我心里明白咱们这事儿是做不得主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她又盯着我,问这句话。我还当她能说点什么别的,说了半天又拐到这句话上“为什么偏偏是他?”
我叹了口气:“我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你说的难道是十三皇子?”此情此景,我就是再迟钝,也能想到这个人上面了。
“说来你也别不信,我之前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我也确实挺无辜。
“你阿玛前后跑了多少门路,难道我不知道吗?”沅琪低下头去:“你早就知道我定给他做侧夫人,所以......”说着咬咬牙:“那么多皇子,凭你的家世,你去哪家不是一样吗?非要,非要和我抢吗?”
我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害怕,但是这件事我真的是无辜啊,我自己都不知道谁是谁,更何况我哪个皇子也没见过,让我选,我也不知道选谁啊。
我倒是也想跟那穿越文里面的开挂女主一样,在那好几个皇子之间游刃有余,撩撩这个,勾勾那个,就算不挑个能当皇帝的,至少也要挑个最帅的。说的也是,怪我,没拿剧本,也没开挂。
不过她这么恨我,莫非她见过他?这尼玛不按套路出牌啊,我是主角,不是应该我先和男主一见钟情吗?我倒是很想问问他长啥样,毕竟一个来月之后,我就要嫁个这个素未谋面的丈夫。而且,他还有另外五个小老婆。
我真是听够了那句“为什么偏偏是他”,想套一套她的话,便暗暗下狠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挤出两滴眼泪:“姐姐真的冤枉我了,我又怎么能知道家里面的安排。”
我特么还不想穿过来呢,穿之前连点准备都没有,就算穿过来了,穿个男的多好?要不然穿成公主也不错,偏偏穿的高不成低不就。
沅琪回过头来,一脸怨念的看着我:“你连这些都不记得了?”说完这句话,低下头去,嘴角漏出淡淡的笑意,但是马上就一扫而光,随即抬头对我说道:“妹妹,你说的对。”
这转变也太快了吧,这会儿都亲切的叫起妹妹来了,这精分劲儿,听得我发慎。根据穿越不完全守则,沅琪这是要黑化啊,难道她和那个十三皇子有一腿?
“妹妹别怪我,我是一时糊涂,家里面的安排,妹妹又怎么能知道呢。”她对着我赔笑,这笑却让我浑身不自在,我都快被她搞精分了。
从那天起,她就变得和从前一样了,对我特别的亲切,姐妹情分拿捏的恰到好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出嫁前一个月的时间,我被接回了家,在尚书府胆战心惊的度过了一段家庭生活,还好没露出什么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