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到了朝云山,距朝云城约有十里,其乃一小城,皆属百里家族,于城北以居,且依附于太玄宗获得庇护,则是每年上缴供奉,然族中有潜力的子弟,亦被宗门收为弟子。由此可见,不论大世族亦或小家族,依附宗门大派乃常见之事,也因此依附了宗门大派,这些家族才能更好的培养子弟。然而依附也就意味着,其家族将会失去话语权,反之背叛宗门,就会被彻底的抹杀。即便如此,亦有许多家族寻求依附实力强大的宗门,这也是宗门大派的隐势力。
少时,到了朝云城,城门有守门之人执器度守,入城须缴纳一块灵石。只见街市之上,人烟不断,买卖铺户不少。众人前去城北,来至百里家族门前,早有守门之人报了进去。尔时出一人,身着蓝缎袍,袍上星光灿烂,足下缎靴。此人正是百里家主,筑基中期修为。其后有二位族老,一个筑基初期,一个筑基中期。彼此对揖一礼。礼毕,筑基师兄道:“失礼了,途中耽搁,到此刻才来”。家主道:“有烦众位,费心费心,请到敝处,有什么话慢慢的细讲”。于是进了华堂,按次序而坐。众人落座,遂有侍女斟上茶來。
茶叙间,筑基师兄便问:“百里家主,你且说来,事体如何”。百里家主细细道知,说:“朝云山上有一只蜚兽,其状如牛。它在水中一游水立刻干涸,它在草上走过所有之草就立刻枯死,人遇到它更不得了,一闻到它的气息,立刻生疾,亦可灭族。你看可怕不可怕”!众人听了,诧异之极。筑基师兄又道:“朝云山既有这种害人之兽,何以不设法去灭杀了它”。百里家主道:“何尝不想灭杀它,自从蜚兽出现之后,吾就派族中子弟去兜剿,哪知未到山上,那股疫气已扑鼻而来,因此疫气入体伤了元气,只能远远避之,哪里还能灭杀它”。筑基师兄听到此处,更深骇异,说道:“有这等事,既然吾等来此,一定设法为诸位驱除疫兽”。家主以及几位族老齐声道:“那么好极了”。又饮谈一回,终散去。
次日晨至,百里家主领众人自去察看,不移时,到了朝云山峡谷,只见疫气散播四方,并没有看见那兽影。众人到处寻觅,以观疫兽踪迹。少间,下至谷底,只觉一股疫气直冲上来,众人不觉打了几个寒噤。忽见前面一道白光闪耀,一只疫兽趋撺过来。众人以为它要冲过来噬人,慌忙退闪。忽有人大叫一声不好,不省人事了。族中子弟忙把他扶住,一瞧不好,赶紧取出小还丹纳入他口内,片时方醒。
百里家主道:“这是疫气,你们不必疑畏”!筑基师兄道:“果然是蜚兽,其患尚小,到是这个疫气甚是厉害”。百里家主道:“此兽主疫,如不灭杀它,此疫气亦不能免”。筑基师兄点首:“然也”。取出辟疫的宝囊,说道:“此为返魂囊,香闻百里,这香气一熏,那疫气自然消灭”。言已,分与众人佩带,以防疫气。众人听了,欢喜之至。陡然之间,异香扑鼻,觉得胸腹舒快,精神增长不少。不敢怠慢,一道道光似的追赶疫兽。
正在穷追之际,忽然一道闪电似地剑气袭来。说时迟,那时快,有弟子瞥见,却也来不及阻止。张轻云眼快,将身一闪,转身来看向那女弟子,怒道:“休得暗中伤人”!女弟子见一击不中,心下恨不得明杀,只得道:“哎呀!一时失手”。张轻云脸色顿变,道:“师姐一时不察,可就是一条人命,据知修道之人最忌果报,师姐不知因果相连,果报必不差也”。她估量着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因一时粗心不大紧,恐她出其不意,必然受伤,得小心提防了。女弟子自知事败,恐师兄责罚于她,换了副笑容,道:“恕罪,望张师妹宽洪,原谅师姐”。筑基师兄面色不悦,道:“同门弟子岂可伤人,吾嘱你们各守宗规,若不听,将责之”。见如今事急,只得用言劝道:“既周师妹已认错,情理可恕,张师妹度量宽洪,不与她一般见识”。女弟子面上一团和气,心里又起千般毒心,取出一宝囊,道:“这是一点薄意,请张师妹收下”。张轻云见她意恳,又无可奈何,只得收下。事已,众人趋脚风竟自去了。张轻云其后急步追上。
及至山顶,果见蜚兽伏在那里。看见众人陡然站起,不住的将身体摇荡,想来是喷发疫气。但是返魂囊的香气非常浓重,一点感觉不到。蜚兽晓得众人法力大,没命的撺向山上逃去。众人各施神通,教蜚兽无处潜藏。足足斗了半日,四方夹攻,这异兽如何躲避得过。蜚兽一声大叫,倒于地下。众人聚拢来一看,只见蜚兽面目俱败,已经死绝了。百里家主道:“这蜚兽虽死,疫气尚存,恐怕不妙,不如烧灭了”!众人听了,皆说物性如此。筑基师兄恐兽尸体腐烂为患,再叫弟子过去,先用火焚,再用土埋。一场疫气,总算事毕。
众人行行,及归朝云城百里家族。百里家主设席款待众人。酒席之上,果然有女修出见,其皆芳华盛服,练气期修为。酒至三巡,百里家主道:“今日之事皆众位同心协力,以诛疫兽,复吾朝云城安宁,实在不知如何感謝众位,务要小住几日,让吾以尽地主之谊”。筑基见百里家主切切挽留,道:“怎奈期限无多,须回宗复命”。百里家主道:“务要推辞了”。筑基师兄见百里家主如此殷勤,不便再拂盛意,当下答应道:“既蒙百里家主如此厚待,吾等便打扰了,三日之后动身回宗”。众人应喏,然心思各异。各各叙了些言语,方才席散进歇。
次日,张轻云趁此闲暇,走出百里家族,及至街市,只见闹哄哄,人烟不少,顺大街而走。斯时,玄宝提醒道:“有人跟踪”。张轻云戚着眉头,不作一声。不多一时,及出朝云城,往东一拐进林子,以观动静。行至将近,果见三个男弟子一女弟子而至。张轻云现身出来,问道:“你们追我到此何为”!周灵贞赫赫笑道:“我等特意前来杀你”。张轻云眼神一冷,怒道:“我们无冤无仇,这样心狠意毒”。周灵贞大笑,道:“今日休走,速死”。言毕,先掣剑砍来。张轻云忙止住问:“何故如此”?急掣出宝剑,与她交手。
二人交战不下十回,后二个弟子左右夹攻,又上来了一个弟子,共是四弟子与她交手。张轻云的剑术甚了得,倘若一个一个交手,绝不是她的对手,四个一齐杀来,恐怕要敌不过他们。足足战了有五十余个回合。张轻云无心恋战,留了个破绽,赶即驾起剑光,飞奔而去。后边的四人也驾剑光穷追不舍。追至朝云山崖处,张轻云按下剑光,道:“我又不杀你们,一直追赶我,真是没完没了”。周灵贞道:“只是杀你,”。张轻云听了这话,道:“即便要杀我,也教我死个明白”。周灵贞道:“据说你造化不小”。张轻云闻言,脸色立变,她一向谨言慎行,道:“若就此罢休,我不会再追究”。周灵贞冷冷道:“焉能离开”。言毕,四个弟子一齐直取张轻云。张轻云也不甘示弱,把剑祭起挡住。共有五柄剑与剑斗在一处。无数剑光直冲天际。
眼看张轻云疲精竭力,玄元与她传音:引到这里来。张轻云:你这是要杀死灭口。她摇头不从,稍迟缓了数息,一股粉末直奔她面门而来,要想躲闪哪里来得及?算是偏得快,肩头上早已着了一下。暗知不好,也不中了什么粉末,只不觉疼痛,一味的发麻,动弹不了,她就知必定中毒了。“尔敢”玄元见此大怒,就势把嘴一张,吐出几道白光,一上一下的直向四个弟子的面门打来。
四人晓得这珠子来得厉害,恐难脱身性命难保,竟自逃去。耳畔传来笑声:轻云有好生之德,不杀你等,暂时放你等逃生,吾在你等身上各下了一道禁制,再有下次,绝不手软。事毕,转入空间。张轻云只觉遍体酥麻,似要昏沉睡去。玄宝与玄天见此光景,惊呼:“主人”。玄元道:“玄宝,你看看轻云肩上是什么粉末”。玄宝闻言,尝了一口后,心里稍安,道:“这不是毒药,只是令人发麻昏睡,据说此药在修真界禁止售之”。玄元闻说,望向玄天道:“将你主人放入灵泉处浸一日”。玄天即刻驼了主人去浸泡灵泉水。这一睡就是三日,张轻云方苏。出了空间,朝西面而去。约走八九里地面,看是树林杂丛,不辨东西。又走了二十余里,方将树林走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