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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三年乱世平

行了片刻,见有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汉子与那妇人身体有疾,目光呆滞。张轻云起了恻然之心,行至无人处,取出朱砂笔砚研开,铺了黄纸,提笔画一银锭,掐诀念咒,咒毕,喝道:“疾”!瞬息间,变成一锞银子。反复其咒术,装了若干。须臾,方才完事。

张轻云拾好银子,遂走到这家人跟前,赠与一布囊,里面有数十个银锞子。妇人接过去一看,叩头下拜。张轻云忙扶住她,道:“黄白之物虽好,但不及一家人亲情,身有疾者,快去瞧好病归乡去罢”。妇人拉住一家人叩头拜谢。张轻云早一步离开,又走片刻,见有一对祖孙,衣着破败,在街头呆坐,两眼睛盯着对面小店里的菜斋。张轻云上前又赠与一布囊。祖孙俩叩头拜谢。张轻云忙扶起,道:“老人家,快带孙儿家去罢”。祖孙俩谢讫,方离去。张轻云一路行走不停,一连济了数十次饥民,从不贪以己用,一心向善,普渡济世。

少倾,进小店歇脚,正啖之际。进来了一个道士,身高二丈,背着个囊,拄着一根杖,穿着粗麻葛衣,足蹬兽皮鞋,此道士乃一道君所化,向张轻云道:“贫道来此,欲与小友结一份善缘”。张轻云淡笑,乃问:“何为善”。道士答道:“善道极宽,善量极大,充而用之,塞乎天地”。张轻云又问:“何为缘”。道士又答:“以缘之大者,以小而论,男女以缘结为夫妇,延续百代,皆自一缘出之。以缘之小者,若男无缘,则独阳不长。若女无缘,则孤阴不生。至于善缘,皆在可大可小之中,可长可短之内”。

张轻云道:“缘之大小,姑且不论,长短其义何解”。道士再答:“与善有缘,能真心结之,善念既深,黄庭之门可入,由此修炼大道,结婴化神,出窍至乘,仙成上界,不生不死,不入轮回,此为缘之长。短者如多行善果,福享百年又坠轮回,转生转死,此为缘之短”。

张轻云点头:道长讲得颇为有理,待我三思,可行”。道士再劝:“多思则疑,而缘不可结,贫道至此,乃真诚以待”。张轻云暗思:这道士分明就是想她去做尼姑,她自是无甚兴趣的,片刻后,起身深深一躬,说道:“不论结不结得成缘,我在此谢了”。道士已知小友拒之,亦道:“勿从贪处坠仙根”。张轻云听罢,甚是惊讶,再次谢讫,也知这道士是想让她心向道之念,勿置道于度外。道士暗叹:此女根基殷实,可惜矣?正当张轻云回神之际,道士已去了。

如此半月后,是夕,张轻云正在打坐,面向东方,仰头观旭日东升,此乃开天目法,其法犹如开通天眼。她双眼瞳凝视不动,一空二松,丝毫无杂念。犹记得她初时观金光,眉心频频发胀,眼睛流泪,但始终凝集于天目穴中。练了若干日,适得金光吸入脑,而速度的快慢,取决于神识大小,她神识如今不过十丈。

此刻初升的太阳不断地加强亮度,逐渐出现一轮小小欲升的太阳,像火球一样,金光灿烂,光辉夺目。张轻云吸气时,红色金光自天目穴入脑。呼气时金光在脑内留存,同时将浊气缓慢的自天目穴呼出,直至天目发热为止。接着双目守玄,把双瞳重叠在两眉中间,乃合瞳抱一。

因此每日朝夕采炼一次。天目开后,自身元气易泄,须用之慎之。待张轻云打坐毕,但见三角镇张家村炊烟缕缕上升,遂开天目法。在天目与金光团会合,其金光呈v字形,射向前方。初显之时,透视出的物体,清晰可见。犹如在额前出现放大现象,可遂意放大到无限远。她惊觉不可思议,遂往村中观之。只见若干户有炊烟上升,人头走动,确是张家族人已返。视线一转,破败荒凉的家,亦有人拾掇,遂收回天目,登时心中莫名惆怅。

话说张定初看着荒凉的家,叹息悲伤,只剩下孤伶仃的一个他了。不由得思起,古冢中被父所弃的妹妹,愈觉悲伤,欲去收冢中尸骨,拾去殡埋之。亟行至半山,但见此处云雾缭绕,不见昔年的大古冢。张定初惊觉甚是古怪,不敢踏前即亟回。

不期遇同族人张定贤,只见张定初神色慌张,因问:“何事惊惶”。张定初一看,是张定贤,说道:“吾欲去收吾妹尸骨,走到半山,你说怪不怪事,不见其冢,云雾弥漫,吾不敢进”。张定贤满脸不信,笑道:“难不成这往昔的古冢有足会跑,你是不是走错道了”。张定初道:“你无得不信吾言”。张定贤道:“不定是你诓吾,让吾陪你去收尸骨罢了”。张定初道:“吾发誓,吾句句属实”。张定贤看张定初的神情,不为不信,也起好奇之心,暗暗在心里想,不若遂他去一看,便知分晓,就道:“那好,吾与你一齐去,如若你诓吾,吾定不饶你”。张定初道:“废话少说,一看便知”。张定贤道:“好,好,走”。

于是二人一齐走趋去。少间至半山,张定贤一看,果真如张定初所言,到处云雾缭绕,不见古冢之影,心中也甚惊惧,道:“不外乎有鬼神”。张定初也甚惊。不敢踏前,又亟亟下了山,遂与其同族之人说道。若干个同族人你一言我一语,自是不信鬼神。遂又同二人上山。

但见云雾弥漫,昔年的大古冢不见踪影,因人多势众,皆壮了胆进去。久之,寻不见其冢。又旋走良久,皆不知在绕大圈子。犹如走历后,又会走转。

“停下,吾等似在旋走”张定贤道。一个同族人即道:“果然有古怪”!又一个不以为然的嗤道:“甚么古怪,难不成真有鬼神,你可不要吓唬人,吾可不是吓唬大的”。另一个族人道:“确实古怪,因何走不出去”。张定初左看看,右看看,愈是悲哭起来,道:“这下如何是好,吾妹尸骨未殓,吾对不住妹妹,对不住爹娘的嘱托”。言罢,嚷嚷哭起来。“这时还念你妹尸骨,要不是你这蠢货,吾等不会进来,大家等死罢”一个稍大年纪的老者诃责。众人听罢,皆惊慌失措,神色各异。

自从众人踏入七星阵,张轻云便知晓了,隐在暗处观看。但见原身哥哥生得白净,年纪不足二十,身着粗麻布衣,足登一双兽皮鞋。她不忍其受众诃责,遂出声道:“顺米谷,可出”。众人耳边传来一道女声,个个俱惊恐,又低头一看,地上果然有米谷,于是乎你挨我,我挨你,一路顺着米谷方出。胆小者,立时跑没了影,胆大者俱留,看是甚么妖怪作祟。一老者胆大些,就喝道:“你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张轻云未作回答。老者又道:“如是人,不妨出相见”。张轻云亦未作答。

这时来了若干人,俱是张家村同族之人,见此光景,也甚是惊恐。一个年纪稍大的老者上前,此人乃张家村族老,揖礼道:“吾乃张家村族老,往年因避祸,全族因避祸逃离,今番才得回乡,如族人有得罪之处,还望道友海涵,不知是哪路道友,不妨出相见,到吾家吃些饭食”。张轻云本不思多言,但见有族老出面,便道:“吾居宿于此,尔等不必惧,且回罢”。张定初听毕,急道:“且慢,吾妹的尸骨,不知可方便吾收殓埋葬,以免暴尸荒野”。张轻云叹道:“我未见你妹尸骨,请回罢”。张定初不死心,道:“不见吾妹,吾绝不回”。

少间,张轻云不得已乃出。众人俱一看。只见张轻云容色端丽,只挽个道装,穿一件水绿色的衫儿,足下一双道鞋。“是吾妹”张定初惊呼,当即甚喜,但见妹妹还能活,忆起父母当日将妹妹弃之,无可奈何,遂愈一脸惭愧万分。众人不敢置信,张定初之妹置冢内不死,俱惊骇不已。

族老乃问:“你是人,是鬼”。张轻云道:“我是人,不曾死”。众人听罢,稍安。一个族人好奇,因问:“那你如何得活”。张轻云说道:“粮尽时,我出去寻能喫之野葛,采撷野蔬,虽是粗食,且能活之”。张定贤道:“你既能活,为何不现出”。张轻云沉吟一会,方道:“我有私,不便说”。

众人听之,亦不好再问。族人又问:“女娃,这昔年古冢何处去矣”!张轻云道:“某日,来一个游方道士,见我可怜一人生活,耽心有野兽下山,是以布下奇门之术”。她之如此说,因而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众人听毕,戛然而止。片时,族老道:“你既然懂进出,应会此术”。张轻云未答,只略一颔之。族老甚喜,道:“如此的话,吾村日后俱安了,即便再有祸哉,均不惧已”。张轻云未即声。族老亦不介意,心里算计,这奇术只得张轻云一人所知,时日经久,定为族里任用。张轻云不知族老所思,转而问及父母,但见哥哥登时哀声,她一看就知前后事了。

张定初道:“妹妹,父母双亲俱亡,只得哥哥存活”。张轻云听罢,安慰道:“哥哥不必悲伤,以后好好生活,爹娘在天有灵,必会保佑哥哥”。张定初听罢,便镇定了,神色也缓了起来,道:“好妹妹,哥哥对不住你,以后让哥哥来照望你罢”!“好”张轻云不忍拂哥哥的好意,只得点头,虽恨其父母遗弃,但死者为大,当还报生养之恩。“妹妹,走,随哥哥回家”张定初欢喜不自胜。众人俱遂其之后而回。

待至张家小院,张定初带妹妹到父母牌位前叩头,这一叩当作生恩,自此了却尘缘。等叩毕,张轻云遂起,见哥哥眼眶乏红,无奈而叹,只得转到内房,因经久无人居住,满屋蒙上灰尘。

张定初以为妹妹嫌弃,遂拾了扫帚作把,净扫内房。瞬时,扬起一片灰尘,呛鼻不已。张定初一看妹妹面色,忙道:“妹妹,你先出去”。张轻云一动未动,遂掐诀施清洁咒,咒毕,喝道:“洁”。瞬息间,内房变得一尘不染。

张定初眼睁睁看着,不知所云,又思起妹妹说过会奇术,乃问:“妹妹,是你施的奇术否”。张轻云笑道:“哥哥不必慌,适才是我在施咒”。张定初自思:真是令人惊羡,但不异心,此乃是妹妹之缘,道:“奇术好玄妙”。张轻云但笑不语。

挨至夜中,张轻云将冢中的谷米等物收入储物袋。回到家中,将之取出置于内房。张定初见之,惊道:“妹妹,这是从哪儿得来”。张轻云将昔年之事,说与张定初听。张定初听毕,愈加羞愧难当,自知不如其妹。张轻云不介意,倘若着心计较,就会般般错,退步思量,万事皆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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