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坐直身体,把手藏在了身后。
弗特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马靴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如同鼓点儿敲击在她的心头。他随手拿掉了堵在她嘴里的布,伸手去摸她的脸,表情瞧着像是在摸着一个什么不值钱的玩意儿。
那只手冷极了,像是某种冷血动物正在她脸上攀爬,使她很快就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少爷……”常樂选择了示弱,“你弄疼我了……”
“啪——”的一声,弗特给了她一巴掌,把她的脑袋打得偏过去,牙齿咬破口腔里的肉,鲜红的血丝从嘴角溢了出来,“谁允许你一个卑贱的仆人这么跟我说话的?”
常樂咬紧了牙冠,背后的双手用力向两边扯,希望能以此挣开已经背她磨薄了的麻绳。
弗特开始围着她转圈,边走边细数她的罪行:“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想睡你是你的荣幸,你装什么清纯?欲擒故纵也要有个度,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谈条件?凭你也配做男爵夫人?看到我被你耍得团团转是不是很得意?”说到这儿,弗特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清高有什么用?还不是本少爷一个命令就要乖乖地被我干?”
她偏着头,不肯去看这个男人此时狰狞的面孔。
其实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对弗特是有好感的。
刚来当女仆的时候她还不习惯这边的工作,被女仆长骂得狗血淋头,正好被弗特少爷碰了个正着,弗特不仅为她解了围,还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当她仓皇无措的时候,是弗特的追求抚平了她的孤独。最开始她也以为自己拿了霸道少爷俏女仆的剧本,可以在异世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后来才知道弗特不仅有未婚妻,而且还把庄园里有几分姿色的女仆睡了个遍。
而现在,这个男人的耐心告罄,主动撕下自己完美的外皮,把令人作呕的内在暴露在她的面前,消磨掉了她最后的一丝好感。
她看着弗特得意洋洋的表情,用对话来拖延时间,声音柔柔地说道:“弗特少爷……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对我产生这种误会,您是我最尊敬的人,能被您看上是我的荣幸……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
弗特根本就不信,在床边解着腰带,得意地说道:“我管你是真愿意还是假愿意,反正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绳子终于断开,常樂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捏紧瓷片,眼中闪过狠厉的神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轰”的一声,一道身影从楼上跃下,一脚踹碎了透明的玻璃窗!
玻璃渣子掉了一地,将弗特身上划出细小的伤口。他挡着脸尖叫,惶然道:“你是什么人?!警卫!警卫!”
贺小满抓着上面一层的露台,荡了两下把自己荡进屋里,借势一脚踹上弗特的肚子,把他狠狠地踹进了墙里。
弗特喷出一口鲜血,直接晕了过去,身体镶在裂成蛛网状的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常樂立刻丢掉瓷片,眼泪自然而然地落泪下来,边哭边叫贺小满的名字:“小满!呜呜呜小满!”
贺小满表情冷得像块冰。她把脱力了的女人抱起来,解开自己的衣服将她裹进去,没让一片皮肤露在外面。
常樂的脸肿了一边,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淌,好不凄惨:“小满……小满……”
贺小满低声道:“他打的?”
常樂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道:“嗯,他还想强|奸我呜呜……不对,这不重要了,我们快跑,一会儿庄园的守卫就来了,到时候我们就都跑不掉了……”
“没事。”贺小满道,“守卫被支开了。”
为什么支开守卫?当然是对自己足够自信,怕别人耽误了自己的好事儿。
只能说是自作孽,不可活。
“来。”贺小满拎泡沫似的,用一只手就把一米八多的弗特拎到了常樂面前,“打他。”
常樂连哭都顾不上了。她搓了搓手,搓热自己的掌心,对准弗特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力气大到她手都麻了。
昏迷中的弗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但右脸却诚实地浮现出了一个巴掌印。
见她打完了,贺小满把人往墙上一怼,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地就扇了弗特四个耳光,打得弗特牙都飞出来了两颗,看得常樂目瞪口呆,直竖大拇指。
“怎么回事儿?地上哪来的玻璃碎片?上面的窗户坏了吗?”
“那好像是弗特少爷的房间!天啊!发生什么事儿了?”
“快上去看看!”
楼下传来仆人与守卫的声音,常樂一下子站了起来,急道:“我们快跑吧!他们有枪!”
贺小满看着缩在地上、没穿裤子、一滩烂泥似的渣男,手上转着那把小刀,表情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常樂扯扯她的袖子,催促道:“小满……”
贺小满回眸看她,拿刀的那只手手腕一甩,小刀“唰”的一下飞向了弗特的下|体,伴随着沉闷的“噗哧”声,瞬间就有鲜红的血液从男人身下蔓延开来。
常樂倒吸了口凉气,却又觉得爽到家了。
贺小满一把抄起她,打横抱在怀里,第一步踏在床上,第二步跃上窗台,第三步踩在窗框上用力一蹬,直接弹射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