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满的西域生活已经开始了半个多月。
起初跟常樂一起睡的时候,她整晚整晚都睡不着,后来干脆改了自己的作息,晚上练剑,白天补眠,如此下来,倒也算相安无事。
她的首要目标是攒够两人的路费,次要目标是给自己换个新老婆——当然,是在资金充足的情况下。
常樂带她熟悉了市场里的物价,还帮她占了个摊位,让她在市场上售卖兽皮、兽骨和剩余的肉。考虑到她不善言辞,她又贴心地用炭给她做了几个价格牌牌,让她免于社交之苦。
为了能早日达成目标,贺小满天天往山上跑,也正是因为她的勤勉,后山的野兽们都知道山里最近来了个杀神,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别的山头去……
所以最近几天,她的收获总是少到可怜。
就好比现在,她在山里晃悠了半天,居然连只会飞的鸟也没见到,只能摘了些野菜,砍了点儿柴火,倒也不算是空手而归。
回去的时候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上,她先在院子里练了会儿剑,练完剑又不紧不慢地去码头溜达了一圈。
今天的码头很是热闹,一艘漂亮的大船正停靠在岸边,船上人员往来,搬送着巨大的木箱,岸边支了一排小摊,似乎是在进行商品贸易。
贺小满坐在房顶上,双目放空地盯着船帆。
看着看着,她感觉到有一道侵略感十足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她警惕地转头看过去,精致的眉眼上覆盖着一层寒霜。
那是一个站在甲板上的男人,他有着乌黑的短发,身穿灰白色的斗篷,背上背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木棍,看起来不像是货船的工人。
男人没戴兜帽,隔着人海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贺小满皱起眉头,捏了捏挂在腰上的木剑,站起身从房顶一跃而下,越过高低起伏的楼顶,将码头与男人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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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前人来人往,仆人们行色匆匆,倒也有一种不输于码头的热闹。
贺小满照例从房顶上走,很快就来到了马厩。
但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常樂的身影。
她又等了一会儿,眼看着夕阳已经染红了半片天空,常樂仍然没有出现。
贺小满不等了。
她运起轻功,沿着常樂常走的路线一路往回赶,很快就回到了家里。小院内空荡荡的,和她走时没什么区别,显然常樂并没有回来过。
那常樂还能去哪?
她每天的生活很规律,早上起床后会去庄园干活,下午下班会沿着大路往回走,途中会在市场逗留一会儿,基本不会去其他地方。
路上、市场、家里她都找过了,那常樂可能会处于的位置……
贺小满看向了镇子中心的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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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坐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她的手被绳子绑在了床柱上,此时只能坐着,上半身活动受制,女仆长扒光了她的衣服,给她换上了一件穿了还不如不穿的睡衣,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羞耻心了——再过一会儿,那个脑瘫的弗特少爷就要过来强|暴她,她却像是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两个小时前,女仆长派人传唤正在马厩打扫卫生的她,谁曾想等她一过去,立刻就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护卫联手制住了她,然后堵住她的嘴把她绑在了这张床上。
她完全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好在女仆长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在床边酸里酸气地恭喜她被弗特少爷看上,还骂她不识好歹,居然敢拒绝伟大的少爷……成功让她了解了罪魁祸首的身份。
天已经黑了,蜡烛使房间内部亮如白昼。
她不想坐以待毙,开始环顾四周,很快就在旁边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个没有被撤下去的咖啡杯。
咖啡杯离她不算太远,身后的铁质床架正好可以用来打碎杯子。这么想着,她拧着身体,尝试用脚去够茶杯。这具身体超出她想象得柔软,这么拧着竟然也没有抽筋。
计划顺利进行下去,很快她就拿到了杯子,磕向床头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脆响,她安静了一瞬,但并没有守卫进来查看情况——这是个好消息,或许房间外根本就没有守卫。
她的动作大胆起来,开始拿着瓷片摩擦绳子,反手不好掌控力度和方向,瓷片割开绳子的同时也划破了她的手腕。
伤口处火辣辣的疼,她并没有停止动作,反而咬着牙继续了下去。
但还没等她把绳子磨开,门外的走廊里就传来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
常樂死死地盯着门,暂时停止了动作,心跳甚至快到产生了耳鸣。
“嗡——”
强烈的蜂鸣声盖过了门被开启的声音,开门的人朝她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亲爱的露西娅~你在等谁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