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君晚这幅模样,秦子咎也道:“国师大人说的是,瞧我光顾着高兴了没顾忌晚儿姐,实属该罚,晚儿姐快快去休息,不用管我了。”
见两人都这般说,君晚索性也不再推脱,便起身,身形微晃,阿黎见着连忙上前扶起君晚,君晚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无事后,抬眸看向了后面一直在装透明的南风。
“那师父,我把师妹也带走咯,你们俩要谈的事她听不懂,留下来反而是折腾她。”君晚笑道。
南风发誓,她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感谢君晚了。
她是真不想参合到叶舒怡与秦子咎之间去。
“好。”叶舒怡一颔首,同意了。
“师妹,来。”君晚冲她招了招手。
“是,那齐王殿下,师伯,卑职先告退了。”南风起身行礼。
“去吧。”叶舒怡开口道。
南风这才走到君晚身边,阿黎瞧着她笑道:“南捕头,劳烦你在那边扶着点殿下,等会出去吹了风,殿下的脚步就虚了。”
南风一听,便主动上前扶住君晚,君晚也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被握住的一瞬间,彻骨的冰冷刺的南风瞳孔一缩,刚想开口,却在对上君晚的眸光时止住了。
“那我们走了。”君晚招呼了一声,南风听着,与阿黎一左一右扶着君晚离开。
待出了前堂,来到后院,南风仔细观察了一番,见没人跟着的时候连忙看向君晚,然而咋子她看到君晚的样子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那原本精致如玉砌的面容苍白的可怕,额前青筋暴起,耳后颈部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线路,瞧着便令人心惊。
而那握住她的手冰冷刺骨,颤抖着不自觉用力,展示了主人此刻到底有多痛苦。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风扶着君晚,焦急的追问道。
“走,不要让人看出一点异样。”君晚咬着牙说道。
瞧着此刻的君晚,南风薄唇紧抿,扶着君晚的手用力几分,跟着阿黎将君晚扶进了她的卧室,让君晚躺在床上后,南风便欲去点燃烛火。
“不要点灯。”阿黎忽然开口,南风顿住向她看去。
阿黎说话间并未看向南风,而是在黑暗中来到一片的柜子前,打开一处暗格,从里面取出了一个白瓷瓶,随后快步跑到床边,从瓶子里倒出一粒药丸,扶着君晚将药喂进她口中。
吃了药,君晚好似好受了些许,阿黎扶着她躺下。
“今夜可能不会太太平,我要去厨房烧水熬药,这里就麻烦南捕头你照顾下殿下了,萧寒就在外面。”阿黎这才起身看向南风说道。
“齐王狡诈,萧寒一个人可能顾不了,殿下此刻绝不能受一点伤害,所以……”阿黎咬了咬唇,生怕南风拒绝。
“我明白,交给我吧。”南风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玩笑般的开口道:“若是殿下在这永安出了一点差池,只怕我这项上人头也保不住了。”
阿黎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道:“那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南风点头。
阿黎这才离开了屋中,只留下南风与昏睡过去的君晚。
看着沉沉睡下君晚。南风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探头瞧了瞧,君晚脖颈上的黑线正一点一点的缓缓褪去。
南风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眉眼微沉。
君晚的身体情况到底怎么回事,那些黑色的线究竟是什么,是当年被齐王陷害后留下来的,还是今晚突然出现的?一系列的谜团令南风感到头疼……
南风忽然想起酒宴上齐王提起喝酒时,阿黎一闪而过的僵硬,难道是酒的原因?可是酒在场众人都喝了,还是阿黎亲自倒得酒,阿黎不可能害君晚,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当年君晚身受重伤,虽然活了下来失去了武功,可那时候一定也染上了恶疾,平日里吃药压制便也没人瞧出来,今日喝了酒忽然发作,想来这酒一定是个引子。
如果是齐王当年害的君晚,那他不可能不知道酒水会引君晚体内的恶疾发作。
这都是齐王故意的。
南风拧紧了眉梢,瞧着君晚,君晚是个精明的女人,从齐王提议喝酒的时候她定然已经察觉到了,她本可以拒绝,那她又为何要接受?
为何要拿自己的性命犯险?还有阿黎跟叶舒怡,这两人平日里最关心君晚,尤其是叶舒怡,她不应该不阻止君晚,还放任她这么做。
君晚她,到底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