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说:“那这就是你不懂了,送信的都看不懂送的是什么,怎么走漏风声,我们专门有一套说辞。你就看底下那群色目人,色目人叫唐点,唱戏叫算柳,下雨天就叫走线。我告诉你我要走线天摘那算柳唐点的水瓢,您老听得懂吗?”
“有意思,着实有意思。来,喝酒喝酒。”
江涛打趣道:“其实啊,除了这三条道,还有第四条道。你没人的时候半夜上街,就喊谁帮我杀个人啊,我要杀谁谁谁,要是我正好跑肚拉稀路过,没准就帮你办了。哈哈哈哈哈”
众人欢笑,许官人也跟着饮了一杯,优雅地放下酒盅,他说道:“想不到这行当也有这么多学问文章,许某人今天算是跟着开眼了。”
凌博笑笑回应:“景波先生说笑了,还不是官府治理得力,杀人越货的无本生意又总是有人想做,这才这般拧巴。说到底,是不入流的学问。”
许官人每次看着这个气度不凡却出现在此处的年轻人,眼中都有异乎寻常的欣赏。他笑着问:“那,小子你杀过几个人。或者说,摘了几个水瓢?”
凌博回答:“晚辈不才,大奸大恶一个未除,手上净是鸡鸣狗盗的烂事,怎么好意思在景波先生面前提呢。”
许官人笑着说:“嗯?我看不像吧。这位,凌博少侠?”他把凌博的名字咬得很重,俩人相视笑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江涛奇怪地问:“看来你们……这是以前见过?”江涛知道凌博不是真名,但这也是我们同行了半年多才知道的,如果不是这俩人一开始就认识,就算许官人有通天的眼线也很难打探出这条消息。
许官人回答:“这里有两个人我见过,一位是这位凌博少侠,一位就是这位郭女侠。”
我在后面默默抿了半天的酒,到底还是没躲过去。我的确见过他。不过那只是在老贼宴席的一面之缘。我认出他之后一直想办法躲着,到底是没躲过去。许官人走到我背后,让我浑身不自在,他看着楼下的戏台,似乎心不在焉地说:“想当年郭少卿在大理寺任职的时候,和我多少算是个故交呢,哈哈哈”
他的笑让我感觉一阵发凉。幸好他及时转移了话题,没有接着聊郭老贼的事情。
“好了,来都来了,我也不顾我这老脸了。李都尉,叫兄弟们下去歇着吧。来”许官人掏出几个元宝给了李都尉,“来都来了,让他们卸甲自己去玩玩,钱不许剩下,但是记住,不能喝酒。”李都尉走出房门,门外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四个守门的披甲巨汉走下了楼。
“许官人这么放心我们几个杀人不眨眼的草寇?”老高觉得此时更有必要挑明,于是直接地问道,“不怕我们一时起意闹出点什么动静?”
许官人笑笑缓解了气氛,说道:“哈哈哈,相逢一场谁都防着,日子还过不过了。来,喝酒喝酒,几位都是义士,就算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断不会对我许某人下手的。”他摆摆手,连李都尉也走出了雅间,我注意到许官人和谢其琳在交换眼色。我想到撤下士兵的目的大概是要保密。
果然,他问道
“几位英雄,关于建州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江涛本来还以为气氛轻松了些,都盘算起叫妹子的事了。这一下子又端正坐了起来,凌博的小衣服勒得他很不自在。他把衣领敞了敞,说道:“消息收到了不止一次,要么是他们害怕联系不到我们,要么……他们可能是在所有渠道寻找所有能找到的人。”
谢其琳问道:“你觉得他们想干嘛?”
江涛摇了摇头,看向老高。老高说:“官场上的事情,我不敢胡说,不过从我们知道的来分析……是大事,天大的事。”
许官人在屋里踱着步,接着发问:“事情自然是大事能判断消息的来源吗?”
江涛回答:“不能,因为这些事在开封地界太大了,稍微有点本事的都请过去了,正是因为大,所以反而不好反推出由来。上次有人让我杀一个疯乞丐,我在村里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是因为那乞丐的表亲死了,给了留了上千两的银钱。可是这次,那根本不是一回事了。首先要杀的人不一般,其次请的武行太多,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要弄死李总兵的儿子,这还真不好说。”
“等等”谢其琳打断他,“你们要杀的是李总兵的儿子?”许官人也疑惑地转过头看着我们。
江涛回答:“对呀,要杀李总兵的儿子李峰。”
“李峰?”谢其琳和许官人几乎异口同声地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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