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解决?既然都到了这一地步,我士家也不能一退再退,只希望项庄外强中干,根基浅薄,等把对手打压下去之后,恩威并施,或许可以收服对手,最怕的是贾琮渔翁得利。”士燮颓然坐倒。
四兄弟表情各不相同,正在尴尬间,下人来报:有家族子弟被人打伤,随从被杀了数人。
本就不顺心,士燮正愁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快,带我去看看。”
被打伤的士家子弟叫士敏,和士燮这一支血脉较远,但怎么说沾亲带故,士敏被打,等于交州士家的脸被人蹬了,场子是必须找回来的。四兄弟风风火火到了前院,只见士家的不少子侄和家丁围成一圈,圈中有一排担架,被盖上白布的是已经死的,那些没死的全身是血,士燮的三儿子南海都尉士徽和士壹的儿子骁骑校尉士匡正站在一副担架前,紧张地直搓手。
家主来了,一圈人纷纷让路,士燮径直走到士徽、士匡身前,望向那副担架。担架上的人正是士敏,可惨了,胳膊被打折,脸上全是淤青血迹,尤其是**,血淋淋一片,见到士燮十分激动,嘴唇哆嗦,看样子连话都说不利索。士燮皱眉,问士徽和士匡:“是谁干的?”
士匡双腿发软,不发一语,士壹呵斥道:“伯父问你话呐,你聋了吗?”
士徽赶忙打圆场:“父亲,二叔,还是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的……”虽然他遮遮掩掩,欲语还休,士燮等老狐狸还是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原来士徽、士匡、士敏三人这天带着一群家丁逛街,士敏最是横行无忌,这小子典型的纨绔子弟,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要不是靠着士家这棵大树,早被人弄死了。偏偏还不自知,以为自己多厉害,这不,今天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被还待在交州城没走的钟离眛遇上,钟离眛认识士徽和士匡,想想差点死在来交州城的路上,心中有气;加上士徽油腔滑调,举止轻浮,人家姑娘吓得差点自杀,钟离眛无名火起,揪住士敏就是一拳一耳光,士敏还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叫嚣道:“刁民,刁民,你知道我是谁吗?”钟离眛没穿铠甲,只随便穿着粗布衣服,腰间挂刀。
士匡连连跺脚,士徽过来劝解:“误会,误会……”
士敏气疯了,士徽也是纨绔子弟,但脑子好使,知道什么时候该嚣张什么时候该装孙子。士敏瞪了一眼士徽,心说你不帮我,有的是人帮我,以后玩女人我不叫你。殊不知士徽还不稀搭和他一起去青楼呐,每次都要别人买单,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换谁谁受得了?士敏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只要请客了就是给别人面子,至于掏钱,那是次要的,有兄弟情就够了,谈钱多伤感情啊!
“你们这些狗奴才,看着少爷我被打吗?还不快上!”士敏挣了几下,挣不脱钟离眛的铁胳膊,由于被提着,双脚离地,像鸭子一样使劲荒诞,而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个个大笑,不禁脸上发烧,这回丢人丢大了,回头怒吼,吆喝家丁帮忙。
接下来就不是士徽能控制的了,钟离眛本来没想拔刀,但对方不依不饶,他也只有奉陪到底。此次冲突的结局是:士敏和四名家丁重伤,八名家丁死亡,士徽、士匡安然无恙。
“钟离眛……”
士燮仰天长叹,难道是老天爷在作怪,非要把士家推向郁林集团的对立面吗?
士壹道:“大哥,我们现在就去找贾太守,请他评理。”
士?趁机煽风点火:“大哥,钟离眛这样做分明是没把士家放在眼里,钟离眛背后的项庄也是如此,不能再忍了,士家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二哥三哥都表态了,士武也只有附和:“不管怎么说,不能让钟离眛离开交州城,不然再想抓住就难了。”
“先找大夫给活着的人治伤,其他的我自有分寸。”士燮阴沉着脸踱步离开。
此时的钟离眛,回到临时寓所把带血的衣服换了,全身甲胄来见贾琮。在刺史府门口很配合地把兵器全交给了卫兵,包括一杆铁枪和一把佩刀,又让随行的二十名亲兵等在外面,才悠然地踏进刺史府的大门。
贾琮消息灵通,得知钟离眛和士家的人起了冲突,不怒反喜,心想:太好了,看你们两家还怎么和好?
“钟离校尉。”贾琮不能表现得太亲热,不然就暴露了倾向性,不好和士家交代,只是对着堂下的钟离眛点点头。
钟离眛给贾琮行礼,交州刺史一本正经道:“钟离校尉不是该回去向项太守复命吗?又来刺史府干什么?”
明知故问,钟离眛一边想,一边单膝跪地,表现得诚惶诚恐:“特来投案。”
注:“奴才”一词在清朝发扬光大,起源于春秋战国或魏晋时期,是奴仆、下人的意思,含贬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