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俩还是按时到达电影院了。
五条悟秉持着‘只要我飞得够快,就没人能看到我’的理念,一路用无下限在房顶上穿梭。
直哉被放下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
他虚弱地扶墙,“你……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五条悟毫不心虚,一边帮他拍背,一边大言不惭道:“这可是五条特快,一般人享受不到的。”
一般人是享受不到,就这个速度、这个动能,拽着人的裤腰带,能把内脏直接勒出来。
直哉恨恨地盯着他,“我以后再陪你出来玩,我就是猪!”
五条悟乐了:“别这么说嘛。”
他望着影院门口排成长队的入场队列,掏出两人的票递给直哉:“喏,你去排队,我买点零食回来,看电影的时候吃。”
这直哉倒是没意见,接过票:“记得买焦糖味的爆米花。”
五条悟已经走远了,留给他一个比着‘ok’手势的背影。
直哉一边揉肚子,一边骂骂咧咧地去排队了。
排队的人真的很多,直观地体现了这部电影有多叫座。如果直哉没记错的话,它还刷新了这个国家的票房纪录,直到十多年后依然没有被打破。
他的‘记忆’就只持续到这里了,在这之后的一些情况,他也不清楚。
但是此时此刻,光是站在观影的人潮之中,就能感受到人们对于这部电影的喜爱和狂热。
几乎每个人都是为它而来的,有些人甚至是二刷、三刷,津津乐道地和身边的朋友讨论着自己最喜欢的情节。
直哉站在人群中,低头展开了那两张电影票——距离开场还有十五分钟,还来得及。
他这次来东京,是有任务在身的。一个禅院家的族人疑似被困在咒灵制造的领域里,失去音信前留下了线索,而直哉就作为目前禅院家明面上的一张王牌,被派遣到东京调查这件事。
事件在今天上午的时候圆满解决了,那名族人遇到了隐秘的特级咒灵,但好在性命仍在。直哉祓除了咒灵,将人带回禅院家的据点,并留下话说自己晚些时候回京都去。
那些人当然是不愿意的,但直哉把他们都甩掉了。
他按照来之前的约定,在咖啡馆里和五条悟碰头,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其实他还是有正事要和这家伙商量的——
“——喂,想什么呢?”
直哉猛地被贴在脸侧的凉意惊醒,一抬头,正看到收回手中冰可乐的五条悟。
他一手抱着爆米花,一手把着两杯可乐,可能是手掌足够宽大的原因,居然还拿得挺稳的。
直哉自然地伸出手接过一杯,“没想什么……”
盯着五条悟狐疑的蓝眼睛,他抿了抿嘴:“等会儿电影看完了,我再和你说。”
还是先让他安安静静地把电影看完吧。
“不是什么大事。”他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不过就是他打算造禅院家的反,想问问五条悟要不要一起罢了。
相处了这么些年,他觉得自己也算对五条悟有了点了解。从他话里话外对五条家流露出的不满来看,这家伙应该也是打算改造一下自己的生活环境的。
五条悟挑了挑眉,没有追问。
这算是他们难得的一点默契,对方暂时不愿意说的内容不会去追问,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
直哉微微笑了笑,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的表情,默默跟着排队的队伍朝前走。
五条悟就站在他身边,过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感觉你状态不太好啊,是最近出了什么事吗?”
直哉‘唔’了一声:“怎么说呢,对很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我就是莫名想不开……”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语言:“大概半年前,禅院家出生了一对双胞胎。”
不用他再多加解释,光是‘双胞胎’这个关键词,五条悟就明白了。
双生子在咒术界从来都是不祥的征兆,在御三家尤其如此。
直哉向后顺了一把头发,叹气道:“而且,算是我关系很近的表妹。就算我出面保护她们,禅院家也依然对她们很苛待。”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件事是他和禅院家关系破裂的一根导火索。
这些年他韬光养晦做得太好了,以致于禅院家至今觉得他只是一件强大的工具、摆着好看的吉祥物,而非能真正影响家族决策和观念的掌权者。
直哉稍微舔了舔犬齿,“感觉有点不爽。”
他低头吸了一大口冰可乐。
五条悟若有所思地朝前走,边思考边说:“要不把她们送出来单独住?”
“我小姨不愿意啦。”直哉无奈地塌下肩膀,“要不然我早几年就把她安排出去了。”
这就没办法了,五条悟脑袋里想到的办法基本都不适合直哉,是说出来会被大骂有病的点子,他非常有自知之明。
“不管怎么说,先陪我把电影看完吧。”他笑眯眯地搭上直哉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我期待了好几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