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香飘四溢的珍馐美味、饕餮大餐却不能吃,如果亲眼看着文武百官大吃大喝,至高无上的帝王感到非常憋屈,既然彭铿说不能吃,唐尧自然不敢以身犯险,与其因为吃出问题不如不吃,要是因为‘吃’死了,就会贻笑天下。
唐尧左右为难,看看五颜六色的珍馐美味,再看看胎毛未蜕的彭铿:‘要是被毛孩子耍了,帝王的尊严必将荡然无存!’
彭铿低着头瞟了一眼唐尧:‘要是不从吃上掌握帝王的心理,就别指望在朝廷里头混下去了;尽管朝廷重臣很多,帝王的权势并没有旁落,帝尧仍然是一言九鼎的大王,只有遏制帝王的食欲,才能让帝王保持旺盛的食欲,如果一次让唐尧吃个够,吃得往外吐,即便没有下毒,帝王也会怀疑下毒了,我彭铿随时都面临着死亡威胁;常言说得好,伴君如伴虎,不给帝王下马威帝王怎会给我想要的东西?’
既然闹出了雉鸡汤下毒案,就得在饭里有毒没毒上做文章;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不可能再下毒,可以肯定的是饭里绝对没有毒。
所有人心中都有相同的疑问,为什么所有人都能吃帝尧不能吃呢?
鲧是个火暴脾气:“菜都凉了,还让人吃吗?”
唐尧不发话,在场的重臣干咽唾沫都不敢吃,几十只眼睛聚集在唐尧身上。
最有发言权的契终于忍不住了:“是赦免尹寿、彭铿还是吃饭?陛下,倒是说话呀!”
契的意思很明显,即便不赦免尹寿、彭铿,也得让大家吃饭吧。
“诸位爱卿一边吃饭一边审理雉鸡汤下毒案,等搞清楚彭铿下毒没有,尹寿是不是幕后主使再谈赦免的事。”
唐尧可不想随随便便发放免死牌,更不想让企图谋害他的人在身边晃荡。
后稷:“谁当审判官?”
“司法大师皋陶主审、刑法大师伯夷陪审。”唐尧发布帝王令。
“遵旨。”
唐尧眼睁睁地看着诸位大臣大快朵颐,尹寿、彭铿眼巴巴地看着众人大吃大喝,坐在受审席上受审,皋陶、伯夷一边吃一边审问尹寿、彭铿,别开生面的审判大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看着诸位爱卿吃得津津有味,唐尧禁不住诱惑偶尔尝尝这个菜、吃点那道美食,由于害怕中毒,不敢放开量大吃大喝,总觉得有点不过瘾,不时拿眼瞧瞧尹寿、彭铿。
尹寿、彭铿饿得两眼一抹黑,眼睁睁看着别人大吃海喝,只有看的份没有吃的份,肚子咕咕叫,嘴里流口水,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心头,人最难受的时候莫过于此时此刻。
彭铿总觉得过意不去,打心眼里觉得对不起抚育、教养他的师父。
彭铿实在受不了了,一头栽倒在地上不挺地抽搐,嘴巴里吐着白沫,审问肯定无法审问了。
尹寿着实看不下去了,一边趴在地上一边掐彭铿的人中、合谷,一边呼喊:“彭铿啊彭铿,我的好徒弟,你快点醒来吧。”
彭铿俯在尹寿耳边:“师父,我装给他们看的。”
“陛下,彭铿不行了。”尹寿大喊大叫,好像没有听见彭铿说话似的。
“徒儿、徒儿,快点醒过来吧,别吓唬师父了好不好?”
尹寿喊徒儿的目的是惊醒华夏部落最大的徒弟唐尧,作为徒弟怎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师傅忍受煎熬、忍受委屈。
师父、师傅,一字之差,蕴含的内容非常大,唐尧拜师并非学艺,不过是利用品德高尚、博学多才的尹寿装装门面,其目的是为了巩固朝廷局势,利用道德思想麻痹诸位大臣、愚弄普通老百姓。
彭铿拜师既是为了学艺,也是为了借帝师的梯子往上爬,一般来说,帝师介绍的人才大多是真才实学的国家栋梁之才,绝对不会举荐平庸之才。
师父,既是师也是父,感情更加深厚,师生情谊更加醇厚,而不是现代人见人就叫师傅的礼貌用语。
包括帝尧在内的人才知道尹寿、彭铿是情同父子的师徒关系,不当场认师徒到还罢了,一认师徒,罪过可就大多了。
因为彭铿下毒极有可能是尹寿教唆的,要不是师徒关系,彭铿还不一定听尹寿的话,要不是师徒关系,尹寿绝对不会带彭铿入宫觐见唐尧;要不是师徒关系,彭铿攀不上帝师。
“陛下,彭铿饿昏了,让他吃几口饭吧。”
唐尧盯着尹寿,好想看穿帝师似的:“彭铿是你的徒弟?”
“是啊,彭铿是我最出色的徒儿,我为有彭铿这样的徒弟感到自豪!”
“为什么?”
“因为彭铿快饿昏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师父,而且身为**当着帝王、审判官的面替师父求情。”
“寡人不明白,你为啥唆使彭铿谋害寡人?”
尹寿盯着唐尧,无畏无惧:“陛下啥时候见过师傅谋害学生的?啥时候听说过师傅不希望学生学好的。”
皋陶厉声质问:“彭铿,谁下的毒?”
“我。”
“你为啥下毒?”
“我想让陛下长生不老!”
“胡扯,毒只会害人,怎么会让陛下长生不老呢?”
“审判官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岂不闻以毒攻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