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寿佩服彭铿,彭铿敬服尹寿,师徒二人相互敬佩,名师高徒合演了一出双簧,配合得天衣无缝,实在是令人惊叹。
师徒二人身陷囹圄,却在一起津津乐道,无惧生死的凛然心态令人感佩;换成一般人不吓死才怪哪!
尹寿之所以无畏无惧,是因为跟帝尧产生了浓厚的感情,把尹寿关进死牢是女皇的主意,并非帝尧下的旨,一旦帝尧想起来师傅,自然而然就会把尹寿放出来。
至于彭铿嘛,能否逃过这一劫,还得看帝尧、女皇、丹朱的心情,三人之中有一人不高兴,随时都能杀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彭铿。
说白了,此时此刻的彭铿不过是一只蝼蚁,小命掌握在帝尧、女皇、丹朱手中,生死就在三人一念之间;没有选择余地的彭铿只能听天由命、任人摆布;其实,不光彭铿任人摆布,大多数人都跟彭铿一样。
谁掌握生杀大权谁就是主宰,就能掌握别人的命运;但是,命运并非全在别人手中,自己也是命运的主宰,学会趋吉避凶才能减少灾厄、化解灾祸,让平凡人生更加平顺。
做了得意的事也不能过于张扬,师徒二人再聪明,别人也不是傻子;如果把别人当成傻瓜,那不是聪明,而是聪明过头了,聪明过度同样会招来灾祸。
做人必须慎之又慎,不能光耍聪明,该装憨卖傻也得装憨卖傻,学会藏愚守拙、大智若愚才是真正的智者。
师徒二人悄悄谈了一阵之后,蹲在死牢里打盹,耐心地等待、等待,渴望幸运之神光临,盼望帝尧尽快下旨放二人出牢笼。
看守死囚的狱卒早就不耐烦了,不管师徒二人躺在看守室睡觉了,即便被人听到也没有什么,反正师徒没做伤天害理的坏事。
师徒二人做了一件于国于民于己于人都有利的大好事,人生难得做几件快意的事,尤其是更难做到密切配合演双簧的大好事。
尽管没有伤害任何人,这种事一旦传出去仍然属于欺君之罪,因为没有如实举报下毒的人。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尽管捂得很严,尹寿、彭铿被关进死囚牢的事还是传到了朝廷大臣的耳朵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整个平阳城。
听说尹寿、彭铿入狱的消息时,两家人全都吓傻了,仿佛天塌下来一般,尤其是四大彩女登时吓懵了,本来是到京城谋个一官半职,哪里料到猪羊走进屠户家自己送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人生地不熟,连打听消息都不知道找谁,更无从谈起怎么救老公了。
奴仆憨瓜、独眼龙,道友夏良弼、范东山等人到尹寿家找到管家尹忠一打听,众人全都乐了,原来,唐尧登基当华夏部落联盟帝王之后生活非常俭朴、住茅草屋、喝野菜汤,穿葛藤织的粗布衣,时刻倾听老百姓的呼声,在简陋的宫门前设了一张‘谏鼓’,谁要是提什么意见或建议,随时可以击打这面鼓,尧听到鼓声立刻接见,认真听取来人的意见。
为方便民众找到朝廷,唐尧还在交通要道设立了‘诽谤木’,就是在路口埋一根木柱, 派专人看守,有意见可以向看守人陈述,如来人愿去朝廷,看守人就领着去朝廷,帝尧高兴的时候就亲自接见来访的民众,深居宫中的唐尧能及时听到民众的呼声,因此唐尧非常了解百姓疾苦。
刚坐上帝王宝座的时候,帝尧真是这么执行的,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当帝王的时间越来越长,习以为常的帝尧不再那么重视民众的呼声,因为天下大事太多了,诺大的华夏部落数十万民众的事情,别说一个唐尧,即便三头六臂也管不了那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
随着时间推移,帝尧已经感到厌倦,不再那么勤勉,不再那么勤俭,不但兴建了豪华的宫殿,还吃起了山珍海味,也不再那么愿意听取民众的呼声。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唐尧身体不舒服,连续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即便想听民众的呼声也没有精力接待来访的民众了。
说起来帝尧有点好笑,帝尧登基以后,为了赢得好名声,经常派人寻访天下道德高尚的精英,不仅如此还经常跟人家说‘我把帝王宝座让给某某某吧。’
如果人家答应当帝王,肯定不是道德高尚的人,因此道德高尚之人不会强人所难、夺人所爱,不可能跟帝尧争夺帝王宝座。
谁都不是傻瓜,即便是傻瓜也不敢争夺唐尧的帝王宝座,说帝尧虚伪一点都不为过!
帝尧曾经拜访过四位有道名士方回、善卷、披衣、许由;善卷是个重义轻利、不贪富贵的贤人;唐尧以谦恭好礼、不骄不傲、学生对待长者的平民姿态,面北施礼求教贤德的善卷。
“陛下礼贤下士,草民承受不起呀!”吓得善卷拔腿就跑。
唐尧拜许由为师,许由的老师叫啮缺,啮缺的老师叫王倪,王倪的老师叫披衣;披衣即蒲衣,亦作蒲伊,人称蒲伊子,因为经常穿蒲衣而得名;蒲衣居住在蒲谷山(今蒲县太林乡的蒲伊村),唐尧屈驾亲往拜为老师。
吓得蒲衣逃进深山不敢出头。
唐尧不辞辛苦拜访许由:“啮缺品德高尚,我想把帝王让给啮缺。”
许由:“陛下这么做大错特错了。”
帝尧勃然大怒:“大胆,你竟敢说寡人大错特错!”
“陛下息怒,容臣说明原委。”
“说,寡人怎么错了。”
“不是陛下错了,而是啮缺不适合当帝王。”
“为什么?”
“虽然啮缺天分过人、聪明机智、反应敏捷,却不是当帝王的料;因为啮缺总拿自己的标准衡量别人,对别人要求太苛刻,而不知体恤人,经常责罚我这样道德高深、博学的学生,让啮缺当帝王,不乱套才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