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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惊涛骇浪1

本来就势单力薄的彭铿一家将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加上跟桥牛一家公开认亲,即便桥牛不往外说,也保不住半瞎子到处呱呱,如果当地人都知道女嬇带着六个儿子隐居在此,说不定又会引火烧身,招来追杀,基于这两方面的原因,女嬇决定趁天气不冷不热、雨季来临之前离开这个地方,另觅适合隐居的世外桃源。

女嬇在憨子、独眼龙的护卫下,带着三房奴隶,亲自登门回访桥牛一家,桥牛家一下子来子那么多人,立刻招来乡民的围观;小道消息在民间传的很快,而且越来越邪乎,所以,绝对不能在此停留了。

女嬇谎说:大哥大嫂,我嫁到内地六年多了,想回娘家看看,今天就起程,特向哥哥、嫂嫂辞行。

桥牛老婆:咱两家刚团圆,你就要离开,是不是看不起你这个穷嫂子呀?

半瞎子尽管畏惧女嬇,也不想让他们离开,因为半瞎子觉得六个兄弟很可爱:婶子别走了,我还没有跟六个兄弟玩够哪。

桥牛:我真不舍得让弟妹离开。

女嬇:哥哥、嫂子,我也没啥给你们留下的,特意把这三房奴隶赠送给哥哥,一是方便咱们兄弟姊妹联络,及时掌握咱们两家的情况,以及我们到了什么地方;二是为了增进感情,算是给大哥大嫂的见面礼吧。

桥牛感激万分:弟妹想得真周到。

桥牛家一下子收了三家奴隶十来个人,桥牛一步晋升为小奴隶主了,自然高兴不已。

桥牛、半瞎子全家都感到惋惜,无论怎么劝说都挽留不住女嬇西行的脚步;桥牛一家只好送别女嬇全家。

女嬇送给桥牛有深广的含义:一是减轻了西行的负担,二是让桥牛、半瞎子一家世代感激;三是随时了解桥牛家的情况;四、也能打探桥牛家与朝廷的亲密关系。

女嬇可以随时派人跟留下的奴隶联络,而不经过桥牛一家,打探到的消息比直接问桥牛更真实确切。

话不繁叙,女嬇、尹寿一行告别桥牛继续西行,不知不觉来到黄河岸边(永济市辖区),滔滔黄河波浪滚滚,急流湍湍,即便有渡船也不能从此过河。

尹寿向当地人老人打听:老先生,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过河最合适。

当地老人介绍:沿着黄河一直向南走,到风陵渡口过黄河比较安全。

女嬇一行八十多人晓行夜宿,沿着滔滔黄河向南进发,渴饮黄河水,饿食带着干粮和猎肉,还不时停下来摘点野果,打点野味,借以补充食物之不足;不则一日来到风陵渡口,等待风平浪静的时刻,雇了八条船。

众人登上小船,艄公喊着号子:开船了,坐好了。

随着艄公的号子,八条小船像树叶一样驶进汹涌的黄河,胆小的奶妈吓得捂住眼睛,六个从来没有坐过船的小孩子不但不知道害怕,反而瞪大眼睛四处瞭望,一阵风袭来,激起一阵波浪,飞溅的浪花打到船头,打到每个人的脸上,彭铿抿着嘴伸着舌头舔嘴边的水花,不时地朝母亲女嬇笑笑、朝师父尹寿看看,仿佛在跟两人交流似的。

尹寿看着小小的彭铿,内心升起无限希望;六个孩子刚刚学会简短说话,并不能完全表达内心的想法。

彭铿:水大。

尹寿耐心讲授:这是大河。(当时黄河叫大河。)

就两个字,难不住彭铿:大河、大河,真大。

尹寿:这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彭铿:母亲…河?妈妈、母亲、河。

两岁的小孩子还不能把河跟母亲联系在一起。

船到河心风高浪急,风一阵比一阵急,浪一浪比一浪高,浪花一波一波打到船上,打湿了几乎每一个人衣裳,此时此刻的大浪就没有刚才的小浪花好玩了。

吓得妇女嗷嗷叫,吓得孩子齐哭乱叫,只有彭铿眯着双眼微笑。

憨子:连我都吓得提心吊胆,三公子竟然发笑。

尹寿发表了感慨:遇事不惊才是成大器的基本要求。

女嬇:看尹先生说的,这么大的小屁孩知道个啥!

尹寿不以为然:从小看大,小的时候遇事不惊,就令人吃惊;你没发现,我徒弟掉到陷阱里头竟然呼呼大睡,身在滔滔大河竟然稳如泰山,难道不令人惊叹吗?

一波大浪袭来,小船颠簸得相当厉害,小船在大河中剧烈晃动,差点把人掀翻到水里头,一个个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有的人闭上眼睛任凭小船在水里折腾。

即将到对岸的时候,一阵剧风掀起一波大浪,掀翻了彭铿坐的那条船,顷刻之间一船人被大浪卷到水里,女嬇一把没搂好彭铿离开了母亲的怀抱,在汹涌的波涛中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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