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牛宝伦和张梦芸走进《彩云牛肉面馆》的同时,世界的不同地方,都发生了一些、可能跟牛保伦有关,但是绝对跟江南有关的事儿,更巧的是,这些事儿都发生在餐桌和酒会上。
美国,华盛顿,美国**情报局,一间一年四季、从不打开窗帘的办公室里,只有一盏昏暗的落地台灯,透过厚厚的灯罩散发出一点儿白炽灯光,三个大清早就端着酒杯的人,坐在沙发里、正在谈论着什么。
日本,东京郊外的一座豪华的古建里,在一间装饰豪华的餐厅里,四个人坐在各自的餐桌前,正在边吃边聊,跟平常不太一样的地方是,这四个人中有位女人。
江南,江南师范学院的教职工宿舍,几位年轻人正在喝酒、聊天,有男有女,有思普利特党员、也有阔民党员、还有无党派的青年。
江南,泰枰市一座不大的院落,一位老者把一个中年人让进屋,餐桌上摆着老人亲手烹制的菜肴和一瓶陈年高粱烧。
江南,雄迪市的一个大排档,十几个穿黑背心、板寸头、身上纹着刺青的年轻人围坐两桌,正在吆五喝六的喝酒,行人见到他们都让着走,灶台上的老板心里在滴血,他们一来,其他几张餐桌、今晚不会有人来了。
江南,泰枰市郊外一栋别墅,一辆没有牌照的汽车驶进院子后,电动门自动关上了,侯有禄下车后,熟门熟路的推开别墅大门,他是来“赴宴”的。
江北,三青县一座青砖瓦房里,三个男人正围坐在一张餐桌前,边喝边聊、这是一场家宴。
下面按照这几场聚会结束的时间前后,来分别记述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吧。
江南,泰枰市那座不大的院落,老者名叫尤思怀,是江南退役上将,来做客的是江南陆军第二二六团、团长袁世诚上校,他们既是曾经的上下级、也是忘年交。
“将军,我觉得您完全没有必要......”袁世诚上校很急促、很焦急的说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尤将军打断了。
“这个问题就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尤将军果决的说道,虽然年事已高,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威仪仍在。
“我是说,真没有必要......”袁上校显然没有死心,还想接着劝说,再次被尤将军打断了。
“江南民众已经见惯政客说一套、做一套的阴阳脸了,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宣示拳拳护国、爱民之心,你就不要再提了。”尤将军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壮士暮年、丰采依然。
“世诚绝不负将军所托。”袁上校说完,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再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不要急着答应我,真的下定决心以后,你再来找我,我们再探讨具体怎么做。”尤将军持重的说道。
“我......是!”袁上校本来还想重申自己的态度,看到老将军凝重的脸庞、郑重的答应道。
两位都是军人,没有太多的闲谈,但是,显然今天两人聊了很多,袁上校告辞后,餐桌上的酒只喝了半瓶、菜基本未动,他们谈的肯定不是小事儿。
美国,华盛顿,美国**情报局昏暗的办公室里,三个端着酒杯的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论着。
“思普利特党的人,该敲打一下了,她们现在有点得意忘形了,自大自狂的不可一世,她们不知道吗?要不是我们费心竭力的在香岛搞事情,她们可能胜选吗?”坐在中间主位的瘦高个说道。
“阁下说得对,她们现在的言论非常危险,简直就是在悬崖边跳舞。”坐在左首的胖秃头附和道,喝干杯中酒后,他又帮瘦高个和自己续上酒。
“让她们继续这么挑衅江北,确实很危险,可是在江南、我们现在还没有、更合适的,可以取代她们的代理人。”坐在右边沙发上的年轻一点儿的人说道。
“主要是她们居然用出卖主权的方式,来讨好日本人,这很危险。”瘦高个说道。
“虽然现在日本人也受我们控制,但是,日本国内也是暗潮涌动,不得不防啊。”胖秃头摇着头说道。
“现在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江北对江南实施统一战争。”瘦高个终于说出今天过来的目的了。
“他们不敢吧?”右边沙发上的人反问道。
“有什么不敢的?‘武统’的主动权一直在江北的手上,只是他们的战略定力令人钦佩,你以为我们还有能力、阻止他们的统一行动吗?吉姆,你太天真了。”胖秃头晃动着酒杯说道。
“在军事上,我们还是有优势的,至于出兵与否、这得看那些**的政治决策了,不是么?克拉克将军!”吉姆中校再次反问道。
“江北不是阿富汗、也不是伊拉克,我们不能冒与江北陷入直接对抗的风险,与他们发生全面战争、那将是帝国的噩梦!”瘦高个高声说道,显然,他对吉姆中校的话、感到不满,他是**情报局负责江南事务的联络官,江南政客到访美国时,**情报局就是由他出面接待,奴颜婢膝的江南政客、很讨他的欢心,所以看问题就难免偏向江南。
“把你了解的,现在江南的情况,给阁下做一个汇报吧。”克拉克还是护着手下的,直接转移了话题。
“......总之,目前江南就是思普利特党在内斗,争夺各种资源、分配当选红利;阔民党也在内斗,推卸败选责任、争夺仅剩资源。”吉姆中校小心翼翼的汇报、总结到。
“嗯,在江南的查尔斯有没有新的情报?”瘦高个显然对情况很了解,接着问道。
查尔斯是**情报局,以美国驻江南文化与商务联络处、文化代表身份、派往江南的高级间谍,他的情报很受东南亚处的重视,今天中情局东南亚处处长墨菲上校,去南亚某国跟反政府武装头目见面,这才由吉姆中校来做汇报的。
“最重要的一件事儿,就是思普利特党开始推行所谓‘转型真理’政策,抢夺话语权,只要是反对意见、就扣上‘非真理’、‘不正义’的帽子,试图一党独霸,用查尔斯的原话就是:‘舆论法西斯主义’,要让阔民党再次分裂、失去竞争力。”吉姆中校汇报到。
“转型真理?永远执政?蔡崇日太有想象力了!”瘦高个挖苦道。
“她们认为,这是她们搞‘南独’的必经之路,而且她们已经开始跟以前的暴力活动做切割,思普利特党已经不再给那些附随的黑帮、提供经济支持,思普利特党内的暴力组也开始失势、开始被边缘化,因为蔡崇日已经完全掌控了江南的情治单位,她准备用这种‘合法’的单位、执行暴力统治。”吉姆中校斟词酌句的汇报到。
“这么说,查尔斯的那位‘色友’也失势喽?”克拉克笑着问道。
“是的,赖罄德做出重大政治让步,蔡崇日也投桃报李的给了他一些小恩惠,那个牛的地盘、被转给赖罄德的心腹,说是调到**、其实这个牛已经完全被架空了,对我们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了。”吉姆中校答道。
“牛?说说他的情况。”瘦高个插话道。
“这个牛保伦,虽然出身在阔民党家庭,但在阔民党里面没有靠山、于是转投到思普利特党,充当打手起家,曾经是暴力组负责人,一手创建了思普利特党的网络水军,不过网络水军的中高层、现在都被蔡崇日掌控,再加上思普利特党不再给黑帮提供金援,他实质上已经完全被架空了、被彻底边缘化了。”吉姆中校很认真的答道。
“你怎么看?”瘦高个看着克拉克问道。
“阔民党回不去、思普利特党又在打压,现在他正处在内外交困的时候,这个人倒是可以拉拢过来,为我所用。”克拉克想了一下答道。
“命令查尔斯,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人延揽过来。”瘦高个说道。
“这个没问题,他们可是很好的‘色友’!”克拉克**的笑道。
“把他拉过来、还要再投很多资源培养他,赖罄德上次来美国,不是跟我们宣誓效忠了么?”吉姆中校问道。
“那个赖,城府太深,从他这次曲膝折腰、表面臣服蔡崇日就能看出来,他是有大野心的,锦上添花、雪中送炭,哪种人对我们更忠心?”克拉克很耐心给这个部下解释道。
“就这么定了,把他作为备用钥匙来培养。”瘦高个说道。
“您是说让他替代查尔斯,做‘晖计划’的启动钥匙?”吉姆中校吃惊的问道。
“现在网络信息十分发达,稍有不慎、查尔斯就会暴露,到那时,江北指责我们插手他们的内政,我们在舆论上就会很被动。”克拉克再次给这个部下解释道。
“现在倒是有个机会,牛的父亲马上要办‘头七’。”吉姆中校似有所悟的说道。
“什么是‘头七’?”瘦高个问道。
“江南、江北的一种古老的祭祀习俗,他们很看重这个。”克拉克解释道。
“让查尔斯代表江南联络处。。。。。。不,让联络处主任鲍勃也去,再送上一份奠仪,一来让他面上有光、便于查尔斯之后的游说,二来看看思普利特党的反应,要是她们真的以为羽翼已丰,哼哼!”瘦高个最后恶狠狠的哼了两声。
“我现在就去跟查尔斯联络。”吉姆中校说完就走,他怕再晚、查尔斯泡到女人后关掉手机,查尔斯可是一贯如此的。
“那个‘晖计划’实施纲要,做的怎么样了?”瘦高个问道。
“已经完成了,正在做最后的细节调整、修改。”克拉克答道。
“真希望永远不要启动这个鬼计划。”瘦高个说完、一口喝干杯中酒。
“我们要想不武力介入,这就是阻止江北动手的终极武器了。”克拉克阴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