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瓢大江水啊、大江水,酒一样的大江水......”这又是家里的谁?牛保伦看都没看、直接接听电话。
“牛保伦!你特么…现在活的很潇洒啊!”电话里传来一个粗鲁的喊话声,还没到中午呢,对方看来是喝了不少酒。
“有什么事儿吗?”牛保伦却并没有生气。
“没事儿,就是想骂你一顿,哈哈哈……”对方放肆的大笑起来。
“把电话还给我!”电话的主人喊到。
“我骂他、你心痛了?这家伙不该骂么?你看看你们两口子现在过成什么样了?他现在可是……”醉酒男不依不饶的继续大声说道。
“你住嘴,手机还给我!”手机的主人、是个女的。
“我可是想……”醉酒男还想强辩、被打断了。
“手机还给我,你出去!”女人高声说道。
“你!搞不清你怎么想的!”醉酒男负气的说道。
“喂!别挂!”牛保伦大声喊到。
“你有什么事儿吗?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手机的主人犹豫了一下,然后不客气的说道。
“谢谢你们一家去参加家父的葬礼!”牛保伦轻声说道。
“不用谢。”
“二哥今天是怎么了?……鸿达今天是怎么了?”牛保伦见对方没回答、换了称呼问道。
“太爷爷不知道怎么想的,爷爷、父亲都健在,突然要把二哥立为家主继承人,他不愿意,因为那样一来,他也得跟爷爷、父亲一样,基本被圈在那座大宅院里了。”那个女人淡淡的说道。
“老人家有时候就跟孩子一样,你搞不清他们是怎么想的,鸿达如果觉得骂我一顿,心情能好一点,你就让他骂吧。”牛保伦好像有自虐症似的说道。
“没事儿,我就把电话挂了。”
“别!……你现在过的好么?”牛保伦关心的问道。
“还好,逸眀在一家企业里做事,我们一家很幸福!”女人刻意把幸福两个字咬的特别清晰。
“你问问他,愿不愿意到泰枰市来发展,离开雄迪市那个伤心地。”牛保伦谨慎的说道。
“不用了,我们现在过的挺好。”
“那鸿达呢?他的性格,如果真把他圈在那个大宅院里,还不把他逼疯了?”牛保伦还不死心的说道。
“不会,家里正在给他筹备婚礼,结了婚、性子就收住了。”
“他认识那个女孩吗?他喜欢那个女孩吗?他爱那个女孩吗?”牛宝伦连着问道。
“喜欢有用吗?爱有用吗?”女人突然哭着、歇斯底里的爆发了。
这个女人叫曹虹燕,牛保伦的初恋。
当年,牛保伦参加思普利特党后,每次**都是冲在最前面,让全家都是思普利特党拥趸的曹虹燕觉得,牛保伦是那么勇敢。
一次****的过程中,牛保伦不知道为什么、落在后面了,而阔民党也改变军警正面围堵的策略,雇佣了一帮流氓、混混,从**队伍的中间打了过来。
队伍中部都是老弱妇孺,曹虹燕被冲击的摔倒在地,一个小流氓举着一根钢管,向曹虹燕的头上砸了下来,千钧一发的时候,牛保伦扑过来、用后背接下了这一棍。
当小流氓抬起钢管、还准备接着打时,曹鸿达赶过来了,牛保伦爬起来后、两人护住了曹虹燕,准备跟小流氓开打,小流氓一看这架势,掂着钢管就跑了,那边还有那么多、打不还手的呢!
曹鸿达扶起妹妹、曹虹燕的脚崴了,牛保伦跟曹鸿达一起把她送到医院,到医院后,牛保伦才感到背部痛,一检查、后背两根肋骨骨折了。
牛保伦伤好后,就跟曹虹燕好上了,但是,曹虹燕的家族,虽然无条件支持思普利特党,却反对曹虹燕跟思普利特党里面的一个小打手交往,曹虹燕找到机会,偷跑出来,跟牛保伦把生米煮成熟饭了。
那时的牛保伦,过的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一个同伙被打残废后,思普利特党也没给钱抚恤他,他老婆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不得不偷偷从事皮肉生意。
从那时起,牛保伦就立志不婚,他不想自己的家人、沦落到那种地步。
同居几个月后,有一天,曹虹燕突然不辞而别。
没几天,牛保伦就听说她嫁人了,牛保伦当时很是抓狂,但是几个月后,他有了一个猜想,所以不仅不恨曹虹燕,反而直到现在、还对曹虹燕感到很愧疚,这也是他容忍曹鸿达的根本原因。
“你别激动,我的意思是说,与其让二哥活的生不如死,还不如让他到泰枰市来,我给他安排一份公差,这样你们家也就拿他没办法了。”牛保伦轻声细语的劝说道。
“我愿意去!”曹鸿达显然就待在曹虹燕边上,听到这个话、马上喊到。
“你愿意?那没过门的嫂子怎么办?”
“这个婚约,本来就是太爷爷给我订的,那个女孩也有恋人、人家根本不想嫁给我,我听说她还在家绝食呢。”曹鸿达大声说道。
“只要你们过来,没人敢强迫你们。”牛保伦不失时机的劝道。
“就是,妹妹,咱们都去吧,妹夫一家突遭横祸,留在这里、他难免睹物思人,过的也不开心,你没见他现在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曹鸿达帮牛保伦鼓动道。
“说的容易,搬个家那么容易么?你知道泰枰市的房价高到什么地步了吗?”曹虹燕嫣然一个主妇的腔调。
“这个没问题,你们来了、我会给二哥和你先生安排一份公差,可以先住到公屋里,以后有机会再买房子也行,对了,你先生现在在做什么?”牛保伦问道,曹虹燕的丈夫林逸眀家,也是当地望族,去年一场莫明其妙的大火,把他们家夷为平地、全家都没能逃出来,曹虹燕一家因为回娘家、才幸免于难。
因为他们家的大火还殃及邻里、还被判赔了一大笔钱。
现在她们一家在雄迪市市区内,租了一个小房子,夫妻俩带着三个孩子挤在一间屋子里,孩子都还小,曹虹燕也没法出去做工,全靠她丈夫那点儿工资过活,日子很是紧巴。
曹虹燕也知道丈夫对那场大火耿耿于怀,不相信警察说道是天灾、坚持认为是人祸,否则,几十号人、怎么可能都睡得死死的、等着被烧死呢?
可是,她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等逸眀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再说吧。”曹虹燕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正在江湖野游、饮一壶浊酒,醉眼看……”牛保伦还在想林逸眀家那场大火的事,电话又响来了。
“您好!哪位?”牛保伦接起电话问道。
“是我!”电话里一个浑厚的男中音自信的声音。
“白中校!有何贵干?”牛保伦调侃道,白钟华是牛保伦的同学,嫉恶如仇的一个人,当年牛保伦加入思普利特党以后,满心正统思想的白钟华、还跟他打了一架,后来白钟华就跟学习不好的同学一样,高中毕业就就参军了。
再然后,上军校、当军官、结婚、生子。
陈随便当选后,对军队的掌控力很弱,弄得他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来场军事政变。
牛保伦就被陈随便派去,到军队里搞渗透、搞情报。
牛保伦无奈,硬着头皮去找白钟华,两人倒是都抛开以前的芥蒂、和好了,但是,白钟华肯定没法拉拢,不过通过白钟华介绍,牛保伦倒是结识了不少中年轻军官。
通过吃喝玩乐、察颜观色,牛保伦还真在这些人里面、秘密发展了几个思普利特党的秘密党员,也得到一些军队的动态,得到陈随便的赞赏。
陈随便下台后,由于受到排挤,牛保伦就没有把这些人交给思普利特党,自己秘密给那几个人提供经费,以为后手。
“特么的!你们思普利特党真是坏事做绝,老子不入你们那个狗屁党,就压着不给老子晋衔、升职,老子这个中校副参谋长都干了快六年了!”白钟华在发牢骚。
“那好歹也是个军官嘛,再说,这年代还有几个像你一样较真的?坚信你那个什么主义,填个表而已嘛,军人又不用交党费、你就是倔!”牛保伦还是以前的论调。
“你少特么说风凉话,我找你有事!”白钟华的军人作风根深蒂固,基本不说废话。
“您说!”牛保伦心里还是很佩服这种真有信仰的人的。
“我准备复员。”白钟华直接说道,复员是可以拿到一笔可观的复员费的,但是,今后就要靠自己谋生了,当了十来年兵、他根本没有在社会上立足的一技之长。
“这是干嘛?怎么突然要复员?不用你那个主义统一国家啦?”牛保伦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看看阔民**那帮玩意儿、还有梦想、还有党魂么?一群斤斤计较的政客!我复原,一来干的不顺心,二来女儿喜欢画画、画的特别好那种,可是私立学校的学费、你是知道的,不这样,我一下子根本筹不出来那么多钱。”白钟华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