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急忙按照大伯的吩咐忙活起来,从背包里取出露营用的装备,不大一会功夫就搭建好了临时的帐篷,把身上的东西也都放在了里面。当干完这一切后,肚子也开始“咕咕”的叫了起来,这才想起还没吃中午饭。我们就在靠近帐篷旁边的一处避风的地方支起了简易的行军锅,凑合着做了一顿午饭。
大伯趁我们吃饭的空档,用眼睛又仔细地扫视了一下周围,那表情既充满了无比的期待又好象有一种隐隐的担心似的。而我们三个,还有那个女考古队员则坐在帐篷前面的空地上大吃起来。虽然那些个方便面、火腿肠有点过期变味,但我们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尤其是那个女考古队员的吃相非常的讲究,居然还把戴着戒指的一个指头翘了起来,那模样就象京剧中扮演旦角的“兰花指”一般优雅。看到这里,我心里忍不住产生了一个想给她起外号的冲动,谁让她一直不肯说出姓名?于是就冲她开玩笑般地说道:“你看现在咱们都混得这么熟了,不但在一个锅里吃饭,而且晚上还要挤在一个帐篷里睡觉,你就不能把姓名告诉我们啊?”
“无可奉告!”女人抬起头冲我吐了几下舌头做了个鬼脸,很干脆地答道。说完这话,继续埋头优雅的吃起饭来。
“既然你不肯说,不如我就先给你起个绰号叫着吧?省得以后喂喂的喊着跟喂猪似的,也不礼貌啊!你说是不是?再说了,姓名这东西本身就是一个符号,叫什么也没有实际的意义,不妨就叫你兰花指吧?你看怎么样?”
“兰花指?”女人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翘起来的手指,嘴里嘀咕了一声,接着很高兴的说道:“好啊,这个名字好啊!本姑娘喜欢,就叫兰花指。”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差一点把嘴里的饭都喷出来。大伯先是一怔,接着也用手挠着后脑勺笑了起来。惠慧则在一边不说话,只是用两眼眼睛一直瞪着我,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不一会的功夫,大家都吃完了饭,惠慧在一边忙着收拾碗筷,哑巴叔照例又在一块石头上磨起了他的大砍刀。大伯点上了一支烟,又从怀里掏出了那张地图眯着眼睛看了起来,看样子是在研究那座王陵地宫的位置,表情有些复杂。这也难怪,这张地图毕竟是从那张人皮手札上凭借他的记忆临摹下来的,不能保证百分百正确不说,毕竟谁也没长千里眼,能看透下面的地宫。
这时,兰花指坐在对面的一块石头上瞅了大伯几眼,用手拢了一下脸上被风吹散的头发说道:“看来,你对手里的地图不大确定啊!”。大伯没有回话,只是朝她微微点了下头。“其实,我这里也有一份地图,上面可能有你想看的东西。”兰花指说完这话,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叠好的地图随手递给了大伯。
大伯接过来打开一眼,脸色立即大变,急忙将头抬了起来,满脸惊讶地冲兰花指问道:“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一份这座王陵的地图?快告诉我,这张图是从哪里来的?”我赶紧凑了过去,从大伯身后偷偷得一瞅:只见兰花指的那张地图上面标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形,一看就是用测位仪器描绘出来的现代版的图纸。再看大伯另一只手里的那张人工草图,虽说是比较落后粗糙,但两张地图标示的内容却惊人的相似!尤其是那座地宫的位置!
“你,你快告诉我,这张地图是哪里来的?”大伯见兰花指一直沉默不语,忍不住又冲她问了一句,急的脖子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这时,兰花指却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奇怪吧?你们这些盗墓分子是靠祖宗口传心记下来的经验,而我们这些考古人员凭借的是现代科学……”说到这里,兰花指停顿了一下,脸上顿时流露出一种伤悲的表情,叹了口气这才又说道:“其实这张地图是沈爱文交给我的,据他说是为了揭开那座千年王陵背后的大秘密,历经多次修定才最终绘制而成。”听她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大伯手里的张所谓用科学手段绘制的地图下面果然标有几个非常的小的阿拉伯数字和几个文字。那几个数字有点模糊,看不太清楚,但那几个文字倒是勉强能认出来:沈爱文第6次修定绘制。
兰花指显然是睹物思人,望着那张仪器绘制的地图竟然有些难过的说道:“如果他今天早上没有遭遇不测的话,我相信他一定会看到中国考古史上奇迹发生的那一刻。”“是啊,从这张地图上看沈教授真不是一般的人物,绝对称得上考古界的天才。可惜就这么走了,这可能就是所说的天忌英才吧。”大伯见她有点动情,就在一边安慰道,也不顾及男女有别,还用手习惯性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意味深长般的又说道:“所以说,我们侥幸活着的人更要有责任把这个大秘密揭开才行。”说完,大伯拿着两张地图走到了草丛里面,在他刚才站定的那半截树墩前面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对我们用一种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我敢肯定王陵的地宫就在我脚下!”
我们几个不由得一怔,接着就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我这时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千百年来这座王陵没有被盗掘过?原来它根本就不在这座大山里面,而是就埋在这条峡谷下面!那些石像生、神殿、石碑都只不过是摆的一些迷魂阵罢了!从这一点看,不能不说这座王陵的主人或者当年修建王陵的设计者是多么的高明。要不是有那张人皮地图,我们肯定也会被它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