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们家,我都没看过海西地面上,有第二辆脚踏车子。”
一听到“脚踏车子”,刘云善立刻想起来武翠花说过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好了好了!”刘云善吼道,“不要说那么多废话好不好?我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消停消停好不好?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在海西,流畅着这样的俗语:姨亲不算亲,死了姨姨断了亲;表亲三代亲,內表外表要分清;同宗是本家,打断骨头连着筋。
这样的习俗,是男尊女卑的思想和宗亲意识十分集中的表现。
可是,刘大山虽然在传宗接代方面有着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思想,但对自己的亲戚关系,却有着与众不同的感受和认识。
他原本姓王,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小时候在王庄受到家族内年龄相仿男孩子的欺负,恨透了王氏家族的人。
带着一家人搬家到杨集镇时,刘大山把自己和两个儿子的姓氏改成了他母亲姓刘。
刘云良结婚的时候,刘大山也是到凤凰城去,请了不少李氏家族的本家。
按照刘大山的交待,刘云善按照李氏家族的族谱,到凤凰城的嫡系本家一家一家地上门送请柬。
在刘大山排出的嫡亲清单上,刘云喜是第一位,是刘大山圈定的重中之重。
“他是你老大哥,以前是我生意场上的老朋友,又帮助过你大哥。一定要上门去请!千万不能漏掉啊!”刘大山多次叮嘱。
经过在凤凰城里里外外一天的奔波,刘云善终于送出了三十七份请柬中的三十六份,剩下的那份正是给刘云喜的。
刘云喜在凤凰城里的店铺,由他的伙计打理。他自己住在海州城里,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只是到进货或者结账的时候才来。
刘云善回到家中,刘云善问他是否请过了刘云喜,刘云善摇摇头。
“唉……如果你云喜老哥不到场,这喜酒就喝不出多少滋味来了。”刘大山黯然神伤。
“可大大前几天还说过,大哥做生意亏了才去的淮安城。如果他在凤凰城的生意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呢?是不是和刘云喜老哥发生什么不愉快?”刘云善问。
“这个嘛……”刘大山挠着脑袋,一时想不起来如何回答。
“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韦山茶道,“你大哥说,是想和一个朋友到淮安城去做茶馓子的生意。没听说过他和你云喜老哥有什么不愉快。”
“是的是的!”刘大山又重新兴奋起来,“淮安城的茶馓子很有名的,那可是贡品啊!你大哥还是有做大……生意的才能的。”
刘大山把“大”字说得很重,声音拉得很长。
“**,”韦山茶道,“以前你大哥回家经常说,刘云喜是他遇到最好的朋友,做生意十分精明,为人又厚道、善良。
这次,一定要请他过来喝喜酒!有可能的话,先跟着他学习做生意,等以后有了经验,也像你大哥那样,去做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