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转往香港账户的80万元没有“移花接木”,反倒成了打狗的“肉包子”。周大校接了阿毛的电话,在电话那头惊讶得半天没说出话来。他说马上就赶过来,看还能否补救。
逸飞、阿毛抱着一线希望陪同周大校到了银行一查,全傻了眼:这笔钱已打到香港永强娱乐下属的一家赌博公司,钱已于当日被人提走。
周大校急着又给军内人士打了几个电话问询一些情况,而后懊悔不迭地对逸飞、阿毛说:“这事我有责任哪。‘移花接木’软件说穿了也是一种病毒,我原以为它是国际领先的最新病毒,可以穿越各大银行的防火墙,但棋输一着,香港花旗银行的病毒库由原来的每月一更新变为每周一更新,钱可以正常转入,但转出时却把我的软件作为病毒拒之门外。”
周大校虽为长者,仍十分愧疚地对逸飞说:“这样吧,吴大队。这笔钱既然是因为我弄丢的,账理应算在我身上,就由我来偿还吧。一下子还不起,可以从我的工资里慢慢扣。”
逸飞忙安慰他说:“您是真心想帮我们,即使出了差子,也不是您事先能预见得到的,我们怎能让您还这笔钱呢。再说了,如果不是您的软件发挥作用,麻痹了案犯,为我们赢得了抓捕案犯的宝贵时机,我们也不能这么快破案哪。”
周大校听逸飞这么说,心下稍宽,他又问这钱还能不能通过香港警方追回来,逸飞说我们正在想办法,您就别担心了。周大校脸色好了一些,又帮着出了些主意,饭也没吃就急着走了。
在局长办公室,王新泰正同杨大海、刘新野等人商议如何派出一股精干警力南下追款的事。听了后进来的逸飞的汇报后,王新泰神色严肃地说,“转入的这家香港永强娱乐公司我听说过,它的原身是黑社会性质的非法帮派组织,即臭名昭著的‘新义安’。香港回归前后,受舆论压力和社会治安大形势的影响,帮派操控的餐饮娱乐业纷纷改头换面,从外表看转入了正常守法经营,实际上仍有个别公司由帮派操纵,与黑社会有染。这伙案犯既然能把钱打到他们的账上,必定是一丘之貉,从事的都是非法的勾当。现在我们要派人到香港黑社会窝里去掏回这笔款,那就有如虎口拔牙,十分凶险艰难。如果行动失败,不光钱追不回来,派去的人还有性命之忧。所以我们要去,就必须得精心策划、谨慎行事,不能有半点儿失误。香港属国家扶持的特别行政区,要求我们的警员在追款行动中不能造成较大的社会骚乱,决不能影响到特区的社会稳定。”
“可不可以直接向香港警方通报情况,请他们协助追款。”刑警队长刘新野问道。
“不是我们不相信香港警方,目前我们对那里的情况还不熟悉,如果先打了招呼,万一情报泄露,再开展工作就失去先机了。”王新泰说,“逸飞,你跟大家说一说咱们昨天研究的计划。”
“计划是这样。我们想派几个人冒充老大黑哥的手下,投奔香港的‘兰毛子’团伙,就说老大黑哥被抓了,也不提要钱的事,就说去避风头。待得到他们的信任后,接近‘兰毛子’,搞清他们的钱在哪,不声不响地把钱直接弄回来。实在不行,再请香港警方出面,协助行动。”逸飞说。
“想法挺好,可没人引荐怕入不了组织严密、防范森严的黑社会团伙。”刘新野提醒说。
“这一点我们考虑到了。我们已经做通了案犯于三的工作,他答应跟我们去一趟香港,配合我们工作。于三说他与‘兰毛子’有点儿交情,由他保荐,‘兰毛子’肯定能收留我们。”
“于三靠得住?”刘新野问。
“他自己知道参与了这起银行盗案,犯下了死罪,我们只给了他这次立功活命的机会,应该没什么问题。”逸飞说,“我们也是考虑到于三和‘兰毛子’相识,于三是东北人,能联系上我们这些东北朋友。而且于三为人心机较深,不易被对方察觉。”
“这等于集体去卧底,风险太大。必须速战速决,不能拖得太久,否则时间一长难免会露馅。”刘新野说,“你们打算去几个人?人太多了肯定不行。”
“我跟王局长商量过了,我去,加上林罡、阿毛,算于三共四个人。”逸飞说。
“人还是有点儿多。”刘新野说。
“实在不行林罡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