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子望着我一脸无奈地问:“咋办呢?”
我一摇头说:“还能咋办,只能走人。”
老鼠子跺了跺脚,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领着我走。
到了山下老鼠子就说:“这条路上很难遇上车,我俩不如去鸿桥同哈牛木讲一声,我俩来找黑狗子有生意做。哈牛木是黑狗子的表弟,他经常来黑狗子这里,黑狗子也偶尔去他家,他俩有来往,说不定黑狗子回来也是从他哪边过,你认为咋样?”
我点了点头说:“可以,反正是等车去好了。”
老鼠子嘿嘿笑道:“这条路上很少有车,这公路是水库的人修的,去鸿桥大概五里左右,你能走不?”
我点了点头,老鼠子就领着我一边走,一边说:“哈牛木是个铁匠,除了打农具就是造土枪,也小打小贩地贩小货,好像黑狗子就只同他有来往,黑狗子好像没有其他亲人……”
五里路不是很远,很快到了,沿途看到不少女人在地里背苞谷,红薯,土豆,但却没有看到一个男人劳作。
我有点惊讶地问:“这里没有男人吗?咋全是女人在干活呢?”
老鼠子哈哈笑道:“这里女人多,男人少,女人不值钱,男人可以随换女人。再有这里穷,男人都要忙赚钱,从来不干农活,农活都是女人干。土地里也只产红薯,苞谷,土豆,并且远远比不上云南那边的产量。”
我仔细看确实是这样他们的玉米,红薯个头都小没有云南这边的大。鸿桥是一个小山村,全是低矮的竹楼与小木屋,进村口老鼠子买了两斤肉,一条鱼,四斤苞谷酒提着。
还没有到铁匠铺门口老鼠子远远地就大喊:“牛哥,到你家吃饭,酒菜我都带了。”
一个满脸是灰的汉子马上出来哈哈笑道:“好像是老鼠子,多年不见,混好了,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屋里坐,屋里坐,我婆娘正在做饭,我赶紧要他加米。”
说到此他匆匆绕过铁铺对着竹屋里大喊:“婆娘,做点白饭来客人了。”
喊完他站在门口满脸堆笑地向里伸手,我对着他微微笑了笑。进了屋他就给我与老鼠子一人一杆竹烟枪,老鼠子接过“咕噜,咕噜……”地抽。我没有抽,我双眼四下观看,他家真是又穷又脏,五个小孩个个蓬头垢面。大的孩子可能十几岁,小的可能才三岁左右。
哈牛木连抽了好几口烟才问:“老鼠子,现在哪里发财?带把兄弟不?兄弟快饿死了。”
老鼠子喷了口烟才说:“你跟着黑狗子混,有那么个靠山,你咋不靠上去呢?何必这么受穷,自找苦吃呢?”
哈牛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不能跟他那样混,我孩子几个一旦我死了,他们咋办呢?会活活饿死。你没有成家,没有当父亲,你不会理解我的心情,父亲是种责任。在附近小打小闹可以,真正刀头舔血,把头系在腰带上的事我不能干,所以黑狗子经常骂我窝囊废一个,真是后悔结了婚。”
说完这些他就一边重重地叹气,一边头连摇。
老鼠子嘻嘻笑道:“理解,理解,我哥死在了北边,他的儿子我现在养着,也是一份责任,你最近有见到黑狗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