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正是吃晚饭的高峰期,街上摆满各种小吃,让本来就小的街变得更为拥挤不堪。街上人头涌动,南腔北调,显得十分喧哗,好像乱了套。
段荣忠领着高志与我走进街尾一家小酒店去吃饭,休息,三个人叫五个菜,老板居然收八十块,加上一间房花了二百。房间里没有空调,也没有热水器,真是宰人的套路。但人需要在此住宿,吃饭,这里才有车开往芒兴,而且只有两趟,赶不上车就要步行。
第二天早上,我们坐上了六点的车,十点不到就到了芒兴。我们先安排好住宿,观察一下四周,芒兴是个比较大的镇,水路,陆路都可以。只是街面与马路还是黄泥巴路,这里是没有管公共建设的,个个只为自己捞钱。
吃过午饭我就上街去打听老鼠子这个人,我在街上逛了一阵子走进一家小店买了瓶水才开口问:“老板,您认识一个绰号叫老鼠子的人吗?”
老板头连摇地说:“我不认识这种人,我是做正经生意的,你要找哪类人应该去问他们的同类,那些干歪门邪道的货色。”
说完他对着我露出了满脸鄙视的表情,我讨了个没趣匆匆离开。
我一边走,一边想:自己办事还是没有经验,自己昨天咋就不好好问问刘兵关于老鼠子的情况呢?弄得今天到此瞎找,似无头的苍蝇,刚才这个老板口气应该是认识老鼠子,只是他才不乐意说而已。这也就可以看出老鼠子在这里有臭名声,正经人鄙视他,不愿提起他,不愿与他交往。既然他有臭名声,还是好找,容易找到的,龟儿子应该是个坏透了顶的家伙。
想到此,我走近一个烟档看了看问:“老板,这蓝板芙蓉王多少钱一包?”
老板回答:“四十八,要不?”
我惊讶地反问:“咋这么贵呢?昨天我在那边的芒市买的才三十八,你这要四十八了。”
老板嘻嘻笑道:“哪边三十八,我这买四十八不贵了,你是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行情,你怕我坑你,你问问别家去。我们从哪边弄过来请一个苦力一天挑两箱过来工资就是一百五十,我们还要承担被抓的风险。”
我“哦”了声说:“也对,是实情,我买两包,不过你要告诉我老鼠子在哪里?”
老板哈哈笑道:“老鼠子在码头上摆拦路虎,你不知道吗?你找他干啥呢?他又不是生意人,你好像不是他们那种货色。”
我掏出来一百块钱递给老板才说:“我是受人之托送点东西给他,我根本不认识他,他真在码头上吗?”
老板把烟递给了我才说:“他那种货色除了小偷小摸,坑蒙拐骗偷还能干吗呢?年轻人看你不像坏人,我劝你不要同他来往,他在码头上。”
我对着老板笑了笑,一边走向码头,一边开动脑袋想。码头不大,摆小摊的人也不多,房子还是竹子搭的,上面盖的是牛毛毡。等船的旅客大概百来个坐在木条长椅上,里面脏,卖票的是个土著女人又黑又肥,似头大母猩猩。
不远的大门口,一帮人围在一堆在大喊大叫:“押,押,押,看中了就押,老少无欺。你押多少赔多少,你押姑娘赔小姐,你押,老板有的是钱……”
我慢慢地走过去,站在一米外观看。只见一个蓄着披肩长发,年纪大概三十左右,身体又干又瘦,尖嘴尖舌,脸上似被刀刮了一般毫无一点肉的男人在对着围观的众人扯开嗓子大喊大叫。他长得的真有好几分像老鼠子,他的双眼特小,在骨碌碌地对着众人扫。
他的左边站着一个年龄大概只有十七八岁,身高不到一米六又矮又黑,手粗脚也粗,浑身肌肉鼓鼓的家伙。这家伙留着一头卷黄毛,豹头凸脑,一脸典型的土匪相。他的一双眼睛特大似牛铃,他的一双耳上还吊有两个闪光的银圈。显得不类不伦的,他在帮着老鼠子叫,显然是老鼠子一伙的。
老鼠子右边站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他长得比老鼠子与左边的人要较好些,也是土著人黑不溜秋的,皮肤上好像抹了一层油。至少他不像老鼠子与另外那家伙那样长得特别似猩猩,他在土著人中应该算潇洒的人,起码看上去不恶心。他们三个人周围蹲着五个人在看地上的牌,旁边站的七个男女在附和着老鼠子他们叫嚷。
随着他们的叫喊声,围观的人有,但赌的人少,我静静地看了近三个小时,,才一边走过去,一边说:“老鼠子,你的这行当已经过时了,嗓子叫破了也没有几个人上,你应该改行了,否则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