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水微迟疑,扫了眼瑾言,还是很快答了声是。
萧元慎小心地瞥了眼瑾言,瑾言侧过了身,顺势藏起了自己的情绪,同淑嘉说话道别,随即跟着萧元慎离开。
沉默的时候,心里的酸涩味道才慢慢跑了出来。瑾言不可控制地在意起这些,一抹笑容,一块帕子,一条小狗,她整个人的心好像都无法由自己做主,叫人拽着,漂在海里,浮浮沉沉。
直到她听见萧元慎似是喃喃自语了一句:“一块帕子这么要紧吗”,登时,她一下子落进漆黑的深海里,几乎溺毙。
銮驾开拔,她抿了抿唇,过程里再也不说一句话。
待回了西苑,皇帝前脚踏入承光殿,后脚严如水便暗暗拉住瑾言,压着声音道:“司籍,您这是怎么回事呀,皇帝跟前连个笑脸都没,难不成您还要给皇帝掉脸子?”
瑾言暗吁了口气,恹恹道:“严先生,我哪里敢。只是有些积食,胃里不克化,心里也不舒服。”
严如水叹了一声:“这怎么说的,要不我给您叫个太医来瞧瞧?”
瑾言谢绝了,严如水便引着她去藏书角边坐着,又吩咐长随去泡山楂枸杞茶,自己一面递过茶碗,一面忖度着道:
“万岁爷刚从外头回来,沐浴过后歇觉,也不要司籍在跟前。司籍偷闲逗逗雪将军,正好消消食。万岁爷最喜欢这些小动物,本来听说有小狗崽,乐呵着,不过转念一想,这西苑也不缺这些,所以顺手就送了人。”
瑾言捧着杯子,她听明白严如水的话,肃着脸点点头:“是啊,万岁爷高兴就好。”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噎得严如水说不出话来。
这两个人闹起别扭,让他在中间难做了,想帮着解释可一时连怎么说都难办,要是说那狗本来是要给姑娘留的,那更是在人心上插一刀,倒不如黑不提白不提揭过这一页。
他心里也无奈,万岁爷闹起脾气,想一出是一出,这回怕是骑虎难下。
严如水又宽慰了两句,躬着身出来,赶紧往寝殿里去。恰好萧元慎沐浴完出来,穿一件朱红暗花罗中单,躺在床上翘着腿看《资治通鉴》。
他正犹豫着怎么说,萧元慎偏过头来,冲他一招手,低声唤着:“伴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