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水无法,硬着头皮哈着腰走到跟前:“爷,您吩咐?”
萧元慎往外头看了看,见宫女内监都低眉垂首,不敢作声,料想隔得远听不见,才小声问道:“她怎么样?”
严如水装傻:“她?”
萧元慎拧眉:“装傻!”
严如水摇头,做委屈的样子:“奴婢是真不知道,这个她……是孙姑娘……还是陈姑娘,要问孙姑娘,大约正搂着小狗欢喜着,要问陈姑娘,正胃里反酸难受着呢。爷,您要问的是哪一个,请您明示。”
萧元慎被严如水这夹嗓子装模作样的声音恶心着,但现在是什么也顾不上,忙关切:“好好的怎么胃酸?”
皇帝的真心总算是藏不住,露了马脚。
严如水悬着的心沉沉落了下来,果然不存在移情别恋,只是两个情窦初开的人小吵小闹罢了,他扯着嘴角嘿嘿笑了笑,安慰着:“爷放心,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吃席的时候醋吃多了。”
萧元慎回过味来,心里一喜,急着要坐起来问问清楚,手里却乱了方寸,《资治通鉴》脱手掉到了地上,露出里面才子佳人的画来,原来是绝色书生的话本子。
为避免尴尬,严如水只做没看到,弯腰拾起,合了书页赶紧递过去。
萧元慎本来还想问具体,给这么一闹,脸红起来,含糊着问:“朕怎么看不出,她生气了?”
严如水支吾着,“这……姑娘家的心事奴婢也猜不明白……”他目光落在了那本《资治通鉴》上,有了主意,坏笑着提议道,“可有一个人十有八九能明白。”
“谁?”
“绝色书生!”严如水斩钉截铁,分析得头头是道,“爷,您想啊,他写了那么多话本子,专讲男女之情,女孩子们又都这样喜欢,可见是很精于此道的!万花丛中过,必定有非同寻常的本事,不如万岁爷与他单独聊聊,请他出马,他一定能剖析明白。”
萧元慎听他说的有道理,认同地微微颔首:“是啊,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他勾唇一笑,“伴伴,有你的呀!”
只是那绝色书生是谁,似乎除了枫桥书局的人,倒没几个人知道。那个某仲文又极其狂放自大,若是直接去问他要人,萧元慎总有种输了一截的感觉,于是吩咐道,“去宣李景耀,朕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