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韵柳欠苏挽琴一条命,既然父亲不肯惩罚,那便我自己来,我不喜欢欠她的。”
苏将军见她如此,赶紧用怀中的帕子捂在她脸颊伤口上,满脸皆是惋惜的神情,嘴中不断的念着这又是何苦呢,心中却是替自己的前途担忧。
一日之间丧了两个棋子,这让他若何接受的了,本想扶持御千寒上位,再借着苏韵柳控制于他,如她今面容已毁,还如何留住夫君的心,唉。
御千寒听见此言,彻底的对苏韵柳改观了,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初识时外界皆传她痴傻,貌丑无盐。后才发现她不仅有着倾城之貌,还做的一手好菜,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自己的心。如今看来性格亦是飒爽英姿,不似其他女子般喜欢用眼泪逃避责任,确实是一个难得的良配,今生能娶到苏韵柳,真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理解苏韵柳的想法,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替她向众人告别,从宫人手中取下一个帷帽戴在她的头上,笑着对她:“说回家吧。”
苏韵柳隔着帷帽的纱帘发出一个轻柔的嗯声后,默默地流出两行泪滴。她隔着帕子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脸上的伤口,手指触碰的瞬间痛感入针刺一般传入她的心间。
女子最注重容貌,苏韵柳也不例外,只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除了自毁容貌以为她实在想不到别的惩罚自己的方法了,毕竟自己将来也是要靠双手做饭挣钱,想想容貌也不那么重要了。
一天的闹剧终于结束了,苏韵柳躺在塌上久久不能入眠,刚刚皇帝派太医来府上看过自己的伤口,说刺得太深怕是会留下瘢痕,她也只是轻轻点头表示知道,没有其他的心情,有瘢痕也好,提醒自己日后不要贪酒,免得再做出错事。
咚咚咚~门口传来一阵有力的敲门声,苏韵柳只当是絮絮来了并没有回答,她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只想自己安安静静的待着。
见她没有应声,门外的人便不再敲门转身离开,苏韵柳看见人影走远后,才起身开门看向外面,谁知一开门便看见地下摆着的一壶炖盅。
她将炖盅拾起放在茶桌上,依稀可以嗅到一丝香甜的味道,好像小时候母亲给自己做的黄桃罐头,她打开炖盅盖子用瓷勺挖出一勺送入口中,竟然鼻头一酸,眼泪便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味道跟记忆中母亲做的一模一样,别人煮黄桃罐头时都是用水炖煮黄桃,做好的罐头虽糖水甜腻,但是黄桃却丝毫不入味。而母亲制作时却是将冰糖和黄桃置于炖盅之中,一层冰糖一层黄桃的塞满,不加一滴水的放在蒸炉上,热气顺着蒸笼的缝隙进入炖盅之中慢慢将冰糖融化,渗进黄桃的果肉之中,再随着黄桃自身分泌的果汁一同流出,变成甜蜜可口的黄桃罐头,这样做熟的罐头不仅存放的更久,而且也更加入味,黄桃果肉有着冰糖的香甜,罐头水中有黄桃的清香,融合的天衣无缝。
想想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过母亲了,甚至有些记不清她的长相,后母入门后便吩咐别人烧了母亲的画像,任自己哭喊也只保住了半张画像。
她哭着跑了出去,正好迎面撞见了端着药碗的絮絮,她紧紧抓着絮絮的胳膊,询问刚刚是不是她给自己送的黄桃罐头,是谁做的。
絮絮被她问的一蒙,连连摆手说自己刚从厨房熬药出来,根本没有别人在厨房做罐头。
见她不知,苏韵柳也没再继续追问,结果她手中的药碗一口闷下,这药苦中带酸十分难喝,将它咽下后苏韵柳赶紧拿起炖盅中的罐头喝了一口才冲下了口中的味道。
絮絮站在门口,将毛巾架上帕子投湿后,小心翼翼的帮苏韵柳擦着脸颊,一边擦一边小声抽泣着,“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二小姐的事情老爷也没责怪你,万一这留下瘢痕……”
话还没说完,絮絮便伸手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呸呸呸,我是乌鸦嘴,小姐的脸上不会留瘢痕的,太医说了,只要有祁连山的黑雪莲混着药引子服下,您的脸就会痊愈了。”
苏韵柳看着絮絮可爱的样子,笑着伸手抚摸了她一下她的额头,这黑雪莲那是那么容易得到呢,此物七年才开一次花,又生长在陡峭的祁连山上,山上常年积雪又高耸入云,基本没有人能爬的上去,怕是连太医院都没有如此珍贵的药材,太医说这话,就是委婉的告诉自己没得治了,只有这个小丫头信了。
“对了,御千寒呢,怎么回来以后就没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