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满场寂静。
就连一向泰山崩于前,仍不改色的朱棡,都是微微瞪大眼睛。
比起狠?
还得是太子朱标。
这一开牙,就是七成利润,而且屁都不出,完全的空手套白狼。
“姐夫.上下打点,也得用点银子,这七成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常茂也是有点为难的看向朱标。
这并不是常茂不能接受七成利,而是觉得这个七成利,还有可控的可能。
最起码也得四六分账吧?
怎么说他常茂都是朱标的小舅子,四六分账,不过分。
“上下打点?”
“堂堂鄂国公之子,还需要上下打点?”
朱标微微抬起眼眸,又是叩指敲了敲桌面,方才轻声道:“在京大臣,哪个敢收你的银子?”
“而且即便是有,但还有孤与晋王坐镇你的身后,而这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谁还能让你上下打点一下?”
顿了顿,朱标又是玩味的看向常茂道:“莫不是想给陛下上点?”
“姐夫,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对此,常茂连忙摆了摆手。
给朱元璋上点利?
他常茂要是能搭上这层关系,还用朱标与朱棡来当靠山?
那眼前的大明,常茂说有什么,明天就能有什么,当然这也仅限于人力实现的范围内。
再者常茂真有这个心思,他这个鄂国公之子,朱元璋可能看在常遇春的面上不杀,但流放已是必然。
“我们担多大的风险,伱应该也明白,而且这经商之事一旦爆出,肯定是我们挨罚。”
“而你即便是挨罚,最多也就是小惩大诫,而且你想想,整座天下,谁能拗得过他们的权势?”
“所以看似三七分账,但实则你赚翻了,毕竟能跟孤与太子做生意,谁不想?”
朱棡也是笑眯眯的看向常茂道。
“好,那便三七分账。”
朱棡话音落下,常茂便是不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
“这才对嘛,有舍才有得。”
闻言,朱标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那就由此定下,谁也不能再改了,三七分账,常茂占三成,孤与太子占七成。”
朱棡也是缓缓起身,笑着拍了拍手。
“那我们画押不?”
常茂倒是思索道。
“自家兄弟,就不必画押了。”
朱标也是摆了摆手道:“料想你也没有这个胆子,敢欺骗孤与晋王。”
“行。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话罢,常茂眼中闪过一抹兴奋之色。
“你的那几间铺子,不要动,至于你想做什么生意,这个都随你,我们兄弟不插手。”
“而每个月的分账,你定个时间,分成两份,送往东宫、晋王府。”
朱棡略微思索了一下,方才道。
“好。”
常茂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
随后三人又是商议了一番后,常茂方才离开了锦绣阁。
“老爷子日防夜防,却不曾想过家贼难防。”
站在窗户前,望向下方踏上车辇的常茂,朱标这才轻声道,语气之中,更是闪过一抹莫名的感慨之色。
“都是为了大明的繁荣昌盛,这有什么?”
朱棡倒仍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
“可有一点,孤没有想明白?”
朱标顿了顿,方才转过身子看向朱棡问道。
“哪一点?”
朱棡抬起头道。
“别说天下,便是应天府的青楼都有数座,而你那个什么忆江南,真的可以赚到银子?”
朱标有些好奇道。
诚然,青楼遍地开花,乃世间常态,尤其是秦淮河蜿蜒两岸,更似群芳争艳,座座绮罗珠翠,竞展风华。
所以朱棡究竟哪儿来的这份自信,觉得自己那所谓的“忆江南”,能在众多青楼之中,硬生生咬下一块肉呢?
“那我问你,老爷子所制定的大明律之中,官员大臣能否去往青楼?”
朱棡想了想,便是看向朱标反问道。
“自然不可以。”
朱标果断摇头道。
朱标身为大明太子,自然要熟读《大明律》,而朱元璋对于朝廷官员的道德风气非常重视,便是推行了一系列严格的律法和规定来规范官员行为,以期达到澄清吏治的目的。
而《大明律》中有明确条款,明令禁止官员嫖**,视此等行为为道德败坏,有损官箴。
至于违反律法的官员,便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包括罚俸、降级、鞭笞乃至革职流放等。
“所以大臣们既然去不了青楼,那为何不能来忆江南?”
话罢,朱棡又是笑意吟吟的看向朱标。
“做生意可以,但皮肉生意,绝对不行。”
闻言,朱标果断摇头拒绝道。
“你放屁!我堂堂大明亲王,岂能做如此苟且之事!”
对此,朱棡也是瞪大眼睛的看向朱标道。
“那你什么意思?”
朱标又是一愣,便是开口问道,其中更是闪过一抹尴尬之色。
但想想也对,以朱棡的性子,别说是让他干青楼,便是让他去青楼,都很难。
那朱棡究竟是什么意思?
“归根结底,“忆江南”便是为大臣权贵们,量身定制的一个休闲逸趣之所。”
“毕竟他们前去青楼,多半追求的是那曼妙歌舞带来的精神愉悦。”
“而“忆江南”恰恰能可以迎合这份雅兴。”
“再者,既可免去违逆老爷子律法之严苛,又可以享受悠闲人生,岂不是一举两得?”
朱棡站起身,缓步迈向朱标,同样倚靠在窗边,而后轻声笑道。
“反正只要不是皮肉生意,我都随你。”
朱标也是明白朱棡的心思,便是点了点头道。
“朝中大臣哪个不是姬妾成群,而这早已不足为奇。”
“毕竟以他们的身份,天下佳丽,几乎无人不可求,又何必非得流连青楼呢?”
“说到底,他们所向往的,不过是那歌伎舞袖、美女如云的逍遥情境。”
“毕竟你想想,即便是你在繁忙了一天的政务后,还不是得让嫂子给你捏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