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叶慎接回去的路上,整个车厢里都是阴沉的低气压,前面开车的艾佛森都不停地咽口水,总觉得他们叶总的情绪相当不对劲,跟要吃人似的。
也不对,叶总就是吃人的。
只是现在的愤怒,和平时“吃人”的愤怒不一样。
艾佛森赶紧把车子开回了叶慎的庄园,从前面绕到后面给他们拉开车门,车门一打开,叶慎就满脸腥风血雨地拽着阮星潋一起下来,阮星潋身上穿的不是昨天的那条短裙了,叶慎注意到这个细节,眯起那双细长的眼睛,慵懒的眸子里覆上了一层寒霜。
阮星潋一路跌跌撞撞被他拽回了客厅,艾佛森很懂事地没跟进来,还替他们关上了大门。
门一关,阮星潋感觉到了一股杀意扑面而来,她后退两步,“不是,你听我解释……”
一般用这个作为开场白的,那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叶慎上去一把掐着了阮星潋的脖子,“他碰你了?”
阮星潋摇着头,叶慎刚要喘口气,结果面前的女人顶着她那张漂亮白皙的脸认真老实地说出了一句,“差点儿。”
差点儿。
这三个字好悬把叶慎逼疯了,叶慎不停地深呼吸,把阮星潋拖回床上按住以后,直接动手开始解她纽扣,阮星潋下意识推搡了一下,叶慎抽着气说,“碰哪了?”
阮星潋没说话,叶慎的眼睛一亮,她身上的衣服在瞬间四分五裂!
锐利的风刃差点割伤了暴露在破碎布料下的阮星潋的肌肤,女人哆嗦了一下,对叶慎说,“这是魏月歌给我新买的衣服!”
“谁给你换的?魏蘅吗?”
叶慎冷着脸道,“你连薛暮廷的兄弟都不放过吗?”
“岂止,薛暮廷身边的人我统统都要勾引,你满意了吧。”阮星潋想要伸手遮住自己,但是想起来自己在叶慎这头怪物面前根本没必要做这些无力的反抗,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见到叶慎骤然变化的表情,她把脸转过去,在两个人情绪都稍微冷静一点以后,她尝试开口,“魏蘅给了我很多关于许绵绵的资料……”
“所以呢?作为回报你去取悦他了是吗?”叶慎面无表情地说,“就像取悦我一样?”
阮星潋的手指猛地攥紧!
叶慎感觉喉咙口有什么堵着,他要说什么,却说不上来,男人的身体也绷得很紧,就像是一把被拉满了的弓,差一点点就要爆发。
“别让我再看见别的男人碰你。”叶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阮星潋,这是警告,别让我——”
“你吃醋了吗?”
阮星潋大胆反问,直视他那双猩红的眼睛,颜色像极了在深夜里绽放的城堡蔷薇,带着欲望,纠缠,与烈火。
叶慎不得不承认,阮星潋很大胆。
她知道自己有多漂亮,知道自己能打出去的牌有多少,知道自己能豁出去到什么地步。
也知道……男女之情那个模糊暧昧的点到底在哪,她会不停地擦边,来挠你的痒。
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满脸写着野心与报复的女人,实在是,太让人上瘾了。
过去她愚蠢,不过是因为她真心爱惨了薛暮廷。
如今被事实用耳光彻底抽醒了,她放弃了,也变聪明了。
和这样聪明的女人,就要互相坦诚相见短兵相接,要硬碰硬,于是叶慎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是的,吃醋了。”
那一瞬间,阮星潋感觉自己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
不应该的……她的心脏怎么可能还会因为男人跳动。
感觉到了喉咙口的干哑,阮星潋开始有些失措,她还没说什么,叶慎便接着说下去了,“所以以后别让我再抓着这种事情。”
阮星潋眼里有什么东西一晃一晃的,跟她现在狂跳的心脏一样。
“这种事情会让我很烦。”叶慎说完这个,倏地松开了阮星潋,坐直了身子,男人挺直了背,阮星潋从床上自下而上地抬眸看他,能看见他干脆利落的下颌,和**的喉结。
“你没有感情,你怎么会明白吃醋是什么意思?”
“我确实没有感情,但是我是你主人。”叶慎停顿了一下,“换种方式说,身为我的血裔,不能被别人碰,你明白了吗?”
原来他嘴巴里的吃醋,是这个意思吗……
阮星潋皱了皱眉,也挣扎着从床上撑起自己,“看不懂你。”
“看不懂就对了。”
叶慎高深莫测地说,“能让你看懂就被你拿捏了,阮星潋。”
阮星潋说,“我以为你说吃醋是因为你对我有感觉。”
“什么感觉,想吸你血的感觉确实有,别的感觉没有。”叶慎眸光晦涩,“是不是把什么错当成喜欢了?别误会了。”
阮星潋呼吸一滞。
她坐在那里,隔了好久才说,“那……打个比方,我现在不就是,你的,**,吗。”
毕竟对于夜族来说,叶慎咬她的行为就等于那什么……
“你要这么换算也行,不过这个称呼对你们人类来说应该不算好听。”
叶慎冷笑了一声,伸手拍了拍阮星潋的脸,声音低压暧昧,“乖,下次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和他的。”
阮星潋心神一凛,“什么意思?”
叶慎笑,“捏他们跟捏蚂蚁一样,阮星潋,你喜欢玩儿,没事,你得看你周围人有没有那个命来跟你玩儿。”
阮星潋感觉到一股寒意,是过去从未在叶慎身上感觉到过的。
那是真实的,野兽一般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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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星潋从叶慎的公司下班,想着去医院看看阮隽,便让艾佛森送了自己去医院,刚走到住院部二楼,便看见阮隽的病房过道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她很熟悉,是许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