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庆侯能够在朱元璋的身边呆这么多年,他绝对不是一个傻瓜,更不是一个没有敏锐度的人,虽然已经被酒色所麻痹,不过他的这些本领还是在的。
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他立刻就回想起了一些细节问题,不过他釜底当中的这些管家和护院可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在道路上冲撞了朱楷殿下的事情。
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做得有一点过份,只不过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即便是廖永忠,现在想要控制住自己,这些过分的行为,似乎也不太可能了,他身边的这些跟屁虫早就也已经养成了大手大脚,嚣张跋扈的习惯。
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纠正的,他以为给自己一段时间,朱元璋或许能够谅解这些行为,并且原谅自己。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一次种种事件就成为了一个导火索,成为了他断头台上的催化剂。
“皇上,微臣不知道太医院的院判上门,可能是他们上门的时候,正好赶上我在午睡,府邸当中的管家也不敢吵醒我。
皇上,我有个规矩,就是在午睡的时候不能由任何人打扰。
哎~想来这都是当年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在战场上经常几天几夜不合眼不睡觉,好不容易有一个睡觉的机会,可是一定要睡足了,睡饱了才行。
这么多年以来,你看我这个习惯都没办法更改了。
就算是太医院的愿判主动上门给我瞧病,我也没能醒过来,想想真是有一些太惭愧了,不知道是哪位院判上门去查看的?
我怎么不知道呢?回去之后我一定好好的收拾我身边的这些管家,让他们给太医院的大人们道歉。
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亲自上门给他医院的大人道歉了,他们实在是太失礼。”
廖永忠虽然表面上态度比较谦卑,不过他说的这些话完全就是在抬杠。
他要能够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朱元璋或许能够给他一次机会,也说不定的,他刚才说的这些话又有道德绑架,又有虐待威胁的意思,朱元璋早就已经恼了。
太子朱标看到朱元璋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
“父皇,既然廖永忠大人都已经说了,这件事情是一个误会还是算了吧,昨天直接让廖永忠大人留在皇宫里面,等桥好了之后再找人送回府邸才是应该的,都是儿臣想得不太周到。”
胡惟庸总算是报了昨天的仇,他能够看到朱元璋的愤怒和心里面正在燃烧的熊熊怒火。
“德庆侯,你主动的要去给太医院的院判道歉也得看看人家敢不敢接受啊,你的脾气整个朝廷当中的人都知道。
谁要是敢让你道歉,说不定他们全家第二天就要死于非命呢,或是死于意外或是死于疾病。”
“胡惟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会公报私仇?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
如此一来,我在你的心里也是有些太狭隘了吧。”
廖永忠根本就是毫无悔改之意,甚至是还有一些略带有威胁的意思。
朱元璋心里很愤怒,可是仍然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他现在手放在下面,气得都有一些发抖了,廖永忠这人不除掉,将会成为一个大祸患。
“德庆侯,你也不用这样想,有的事情的确是存在一些误会赶紧起来吧,既然你的腿不好就不要在地上跪着了。”
大家都知道朱元璋现在这么说,肯定就是在压制心里的怒火,廖永忠,就算是在问他也能够看得出来跪在地上还是久久不肯起来,准备装可怜。
王景弘在旁边看到之后立刻招呼身边的小太监。
“你们这些没颜色的,还不赶紧把德庆侯扶起来。”
两个小太监蜂拥而上立刻走上前去,一边一个扶起了廖永忠。
廖永忠则是继续装瘸,他得让朱元璋同情自己。
想到他们之前共同打天下的这些日子,不过同一个招数用的次数太多,对方早就已经免疫了,尤其是像朱元璋这样的人。
从前或许还会顾念着他的一些功劳,这几次事件种种原因加到一起,朱元璋早就已经忘记了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态。
曾经跟自己并肩作战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越是想到这里,他又越是生气,觉得对方是仗着自己有功劳而无所顾及。
功高盖主的人是最该死的,从古至今都是这样,要是朱楷在他身边的话,肯定会多多劝说,可是朱楷也懒得管这家伙。
“德庆侯,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应该早一点去看病,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可千万不要讳疾忌医。”
朱元璋真是给廖永忠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讳疾忌医?
这个理由说出去又是冠冕堂皇,又不会惹人怀疑,看来朱元璋是给足了对方面子。
朱标听到这话也赶忙着附和着说道。
“是啊,德庆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一会儿等散了之后,本太子叫上太医院的院判共同送你回家,让你在家里面一边歇着一边接受治疗怎么样?”
廖永忠家里面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之所以没有让医院的院判进自己家门,完全就是害怕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会传出去。
所以他刚才只好把这件事情全都推到自己的管家身上。
现在太子殿下这么一说,他就更尴尬了,不知道如何拒绝可以又没有办法答应。
“太子殿下对于我实在是有一点太挂念了,我还配不上太子殿下亲自登门,这样吧,为了方便太医院的怨言,免得他再多走一趟,一会儿散朝了之后我亲自去一趟医院。”
“亲自去?德庆侯你这样的身份地位所到之处就是在给别人添麻烦,你还是在旁边的屋子里面等着吧。”
胡惟庸说完这些之后,他也忍不住偷笑。
他知道朱元璋已经开始忌惮这个人了,而且朱元璋大概率会找自己最信任的儿子,朱楷来做这件事情。
除掉廖永忠,现在才是耽误之急,至于王保保以后再说也来得及。
李善长面如土色,似乎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太子朱标也是一个心细如尘的人,他能够对身边的弟弟如此照顾,就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粗心的人。
也发现了李善长似乎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父皇,李善长大人脸色似乎不大对,他今天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啊?”
朱元璋听到这话,立刻就仔细地看了看李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