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舟咂摸半晌,见众人都同意了,也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儿女情长,终于点了头。
一说便做,何青、乔南舟、高嘉等一行武人,手持尖刀,就站在偏殿门前。
“姑娘们,三日已过,出来吧。”
那为首的素衣女子冷笑一声,高声道:“先是拿尸体恐吓我们,现下又要骗我们出去?真当我们是**不成?”
何青高声道:“姑娘们,只怕是那偏殿的瓜果,早已被你们吃干净了吧,我们这里,光汤水,就有好几种呐。”
一叠瓜果,怎够二十余人分食,入福满楼至今,时节如流,日夜难分,她们分不清过去了几日,也早是饥肠辘辘了。
一名年不过十二的青衣女子,微微咬了咬唇,轻声道:“玉致姐姐,有……有吃的……”
那素衣女郎,正是陆温早已放还归家的林玉致。
她出了吴府,晓得自己无一技之长,便无立身之本,去了一所画坊拜师学艺,却不料,同画坊中诸多姐妹,一同被掳了过来。
她年岁比旁的姐妹们大些,性子又沉稳,也算是个明白人,便趁着主仆分裂,互相敌视之机。
带着诸多姐妹,寻了这处偏殿,先躲了起来。
林玉致抬眸望向窗户外堆堆叠叠的身影,重重叹了一叹:
“外头都是些唬人的恶鬼,咱们只要出去,就一定会死。”
诸多姑娘齐齐噤了声,抱着膝盖,无声流着眼泪。
见殿内再无动静,何青一行人当机立断,将那纱绢而制的窗户,用长剑穿捅而过。
不过片刻,便已残破不堪,吓得殿内诸多女郎惊叫连连,死死往角落蜷缩着。
更有甚者,将布衣缠卷于椅腿之上,再用烛火点燃了,待燃起滚滚浓烟后,朝着那残破的窗框内伸了去。
浓烟霎时漫卷满殿,火焰更是逐渐吞噬碧罗纱窗。
“起火了,起火了,他们想烧死我们!”
一众女郎又惊又怒,被黑烟熏得呛咳不止,泪水涟涟。
林玉致虽知有炸,却也晓得,再继续僵持下去,只怕不被烧死,也要叫人熏死。
她不甘心未曾反抗便要身死,咬紧牙关,正欲与外间再斡旋一二。
未料有人比她行动更快,有一鹅黄轻衫的女郎,提裙疾步而出,解开那重锁,惊慌失措的抱住那人的大腿,哭喊道:
“奴婢愿意伺候公子,愿意一辈子侍奉公子,求求您,顾惜奴婢,不要杀了奴婢。”
然而,万事总要分个先后顺序,总要分个轻重缓急。
在何青眼里,有了钱,要多少女人没有,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何况,在此绝境之地,这些柔柔弱弱的女子,不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杀了一个,还有一个,杀她两个,还有两个。
权利,都掌握在他们手里。
他不想再当野种,不想再讨饭,不想没有女人,更没有尊严。
他那一无是处的的主人,不能替他实现的,就只有他自己来做。
而这些东西,只要他劈下这把刀,就都会有的。
因此,这番话,并未引起他任何反应,他只是将那雪亮的弯刀,面无表情的,狠狠劈了下去。
用了最大的力道。
血溅当场,一颗美丽的头颅落入血泊,眼眸还死死的睁着,眼神空洞,好似犹为不甘。
何青从鲜血淋漓中挑起那女人的脑袋,不顾血迹污脏,抱入怀中,状如痴狂:
“十万两了!十万两了!我有银子了。”
他抱着人头,发了狂一样的,朝二楼疾奔而去。
其余人的刀尖,包括义正言辞的乔南舟,都死死抵在那些女子的咽喉处,等待何青与福满楼,第一笔交易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