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清澈明朗,眸光冰厉,冰凉的手指托住她的下颌,轻轻向上一抬。
而后,他俯下头,而她仰起头。
雷鸣轰隆,天穹劈下一道银色闪电。
秦家亲卫面面相觑。
那个**,吻了他们的少主人。
即便她是那么的美好,**他的唇瓣时,是那么轻柔,婉约。
可陆衍仍旧是痛的。
他眼角湿润,近乎残忍的咬住她的下唇,他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箍在怀中的人,想占有她,想将一切的痛与恨,愤与恼,都发泄在她身上。
最后,他松开她,唇齿间溢满鲜血。
她的下唇被咬破了皮,可见他吻她时,是多么的激烈。
她叹了口气,抱着他的腰,他的手臂很自然的圈住了她的脖颈,她走下楼梯,将他抱回了马车上。
这一路,乖巧得像个孩子。
秦家亲卫恍然大悟,曾听闻,归远侯有嗜血之好,曾在勤政殿上咬得一个歌姬,浑身是血。
难怪锦衣卫不叫人靠近归远侯,原来他真是个疯子,还是个嗜血的疯子。
宋兰亭与陆温,受困岩洞,今日已是第三日了。
宋兰亭受了两处毒伤,虽大半的毒都被她吸允了出来,但体内余毒也甚是厉害。
这几日,他几乎没法动弹,必须要将四轮木椅打造出来,推着他,才有机会将他带出密林。
她忧心宋兰亭的伤势,因而没办法离开他太远,即便是野猎,也不会超出百步之距,自然也无法向秦无疏报信。
算着时间,秦无疏应该已经出发向西了。
她盘着腿,坐在云台上,借着明媚的日光,用**尖端去剐蹭木材。
这是用来做底板的木板,需要承重,所以她伐了一根很粗的树,大约要两人合抱才行。
她剐这根木头,也整整两日了。
而宋兰亭的目光,一动也不动的,一眨也不眨的停留在她背后。
她虽然背后没长眼睛,但那火热的视线,盯得她浑身难受。
她虽晓得自己脸皮厚,生的如此美貌,引得人入了神,也是应当的事。
但她刻着木材,就要专心,有人在背后幽幽的盯着自己,那感觉阴测测,凉丝丝的。
于是,她挪了挪身子,回眸一笑,与宋兰亭对视一眼。
而后,峨眉挑的高高的,浮起一个戏谑的笑。
“殿下刚才,是在偷看我么?”
宋兰亭立即挪开视线,面颊滚烫,耳尖也红红的,不理她,不跟她说话。
她发现了他的死穴。
这人,端的是个风流流浪,但实际冰魂雪魄,纯情得不得了。
不敢直视她,只敢偷偷望着她的背影,若她显露出丁点不愿意,他则连背影也不敢多看了,只敢盯着地上的影子发呆。
陆温拿着那块木板,坐到宋兰亭旁边,一边削,一边问他:
“殿下私离西屏郡,陛下知道吗?”
他点了点头,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并非私离,还是你说的,叫我同詹事府,一道去西北慰军,陛下允了。”
陆温眉头一皱:“我给殿下提的法子?”
詹事府乃东宫从属,怎会听令于三殿下?
宋兰亭面色微变:“狸儿说,记忆有失,是怎么一回事。”
陆温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言之她醒来时,便在谢府,丢了记忆,她忖了忖,又将浮珞子之灵物,许在谢行湛手中,也一道说了。
宋兰亭微微垂眸:“狸儿知道,浮珞子,先前在谁手中么?”
陆温怔了怔:“是从旁人手中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