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还有一大块烧伤的水泡。
这是刚才在烧水的时候,一不小心烧灼的。
他甚至没有哭,也没有惊动母亲,默默地去找来医药箱,自己抹药,自己处理。
可是……
他想象中母亲脸上的惊喜之色,并没有出现。
母亲摔碎了碗,扯着他跪在地上,那碗破碎的瓷片扎破了他的膝盖皮肉。
母亲去抓那地面上散落的炸酱面条,往小徐璟的口中塞。
“你吃啊!你去吃啊!小野种!”
她按着他的脖颈,把他的脸都按在了那热气腾腾的炸酱面上。
“真不该把你生下来!你就该**!”
打过骂过后,母亲的癫狂渐渐地沉寂下来,她的眼睛空洞而失神的望着墙边。
“生了你有什么用……他一样不会再多看我一眼。”
小徐璟趴在地上,他只是在无声的掉着眼泪。
她看见了徐璟的眼泪,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哭什么!你哭什么!你有什么好哭的!我都还没哭!”
母亲打够了,骂够了,又去喝酒了。
小徐璟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那眼泪从面颊滑过,滚落到唇角,尝到口中,有一种咸涩的苦。
自那时候开始,小徐璟就知道了。
没人会在意他。
只有他自己在意他。
他跪在地上,把地面上已经成了一团稀巴烂的炸酱面捧起来,倒进**桶里。
清理过地面,小徐璟才去处理自己膝盖上被碎瓷片划破的伤。
酒精沾过伤口,很痛。
痛到麻木。
徐璟现在再回想那些,已经没了任何感觉。
他感知觉的顿挫力还在。
甚至是,他没有痛觉。
lucas医生说得对,他的思想里,藏了一个怪物。
Lucas的诊断,有时候确实是源自于一个精神医生的直觉。
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在知道lucas需要什么条件他才能被放出去之后,他便努力的朝着那些条件靠拢,成为一个完美且配合治疗的病人,最后拿到走出精神病院的痊愈诊断书。
“璟哥?”
从门边传来一个低喃声。
吕轻歌揉了揉眼睛,“你怎么没睡?”
她在床上翻了个身,发现枕边没人,出来找他。
她拖鞋都没有穿。
徐璟转过头来,放下酒杯,朝着吕轻歌走过来,直接揽着她的腰把人给抱起来,叫她踩在自己的脚背上。
“出来喝口水。”
吕轻歌躺下来,抱着他的腰,在他的颈肩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贴着。
她能听到他胸腔内传来的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就像是轻柔的鼓点,轻轻地撞击在她的耳膜上。
“晚安,璟哥。”
徐璟在她的眼角印下了一个吻。
“晚安。”
一直到考试结束这一天。
吕轻歌飞奔出考场来,就扑到了徐璟的怀里。
“我考完了!”
徐璟抱着她的腰,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开心么?”
吕轻歌用力的点了点头。
“开心。”
徐璟:“我也是。”
吕轻歌挽着徐璟的手臂,“徐老师,你押对了两道大题。”
徐璟的眼睛里有笑。
“是么,那这次能拿到A 吗?”
既然是阶段性的培训考试,那就一定要分出个三六九等,这个成绩自然也是会跟着进入到档案里去。
吕轻歌:“当然啦!有徐老师给我开小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