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被阉割之后,反而镇静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
“也罢,我田伯光这一生,祸害良家女子无数,落得这般下场,原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如今既然没了烦恼根,断了这个念头,我以后便好好洗心革面吧。”
张三丰倒是没有没想到,田伯光竟然如此看得开。
难怪小说中的田伯光,被不戒和尚阉掉之后,还愿意为恒山派卖命了。
这其中固然有他打不过不戒和尚的原因,但恐怕更重要的,还是思想上的转变吧。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呢?
张三丰有点不解。
“田兄,你能如此豁达,那是最好不过了。”
“还望你记着今日的话,到了恒山之后,须听仪琳小师父的教诲。”
田伯光淡然一笑。
“我这一辈子,想的始终都是多上几个女人。如今已经不可能了,没了这个念想,再作恶也是无趣得很。”
“不瞒你说。事实上,我早就想割去自己这害人的家伙,但一直下不了决心。”
“每次我祸害了良家女子之后,都感到万分愧疚,自责不已。”
“很多次,我都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或者割了害人的家伙。”
“你如今替我做了,倒是不用我再犹豫挣扎了,我也终于解脱了。”
“小道士,你如此年轻,就有这般深厚的内力。我今天尚且打不过你,将来就更不是你的对手了。”
“我便依你说的,去恒山吃斋念佛,了此残生。”
田伯光一番话说出来,顿时令张三丰对其有了不同的看法。
事实上,这个人比很多正道中人,都更讲义气。
这种所谓的“江湖道义”,又何尝不是内心中价值观的准则呢。
他一方面恨不得自己做一个圣人,另一方面又控制不了内心的欲望,也难怪会如此百般挣扎,痛苦不堪了!
如今,张三丰出手,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解脱呢?
难怪小说中的田伯光,并不恨不戒和尚。
现在的田伯光,也并不愁恨张三丰。
大约都是这种奇怪的心态使然吧。
“阿弥陀佛!”
定逸念了一声佛号。
目睹曾经的采花大盗,竟有这等觉悟,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田伯光,只要一心向佛,人人皆有佛性。你既有悔意,贫尼便带你回恒山,往后吃斋念佛,为你的前半生赎罪。”
“有劳师太了。”
田伯光果然变得老实了许多。
定逸师太轻轻点头,随即望向张三丰。
“少侠如此年轻,一身功夫,竟是这般了得,却不知师承何门?”
定逸实是惊讶不已。
张三丰的武功之高,较之五岳剑派的掌门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须知五岳剑派的掌门,都是名动一方,成名多年的大人物。
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竟也有如此武功,又怎能不令人万分震撼呢?
张三丰淡然一笑。
“贫道张三丰,乃是武当派掌门人。”
“掌门人?”
定逸再次吃了一惊。
没想到,这名少年如此年轻,竟然已经是一名掌门人了。
难怪如此了得。
不过,这武当派,究竟是何门何派?
素来只听说有武当山,未闻有武当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