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百炼大笑道:“央儿啊,这都多少年未见了,你这性子和小时候还真是一模一样!这你可不能埋怨马长老,洞庭的规矩在那摆着,便委屈你走个过场。即使你没有通过,有铁伯伯在此,还能不让你入我洞庭门吗?”
未央倒是满肚子坏水,只等对方中套:“若是未通过试炼,铁伯伯也要教我武功。如今央儿凭自己的本事通过了试炼,那铁伯伯是不是要更进一步、教我独门绝学呀?”
铁百炼缴械投降:“哈!我倒中了你的圈套。好,我那景明拳法和长烟剑法便都传授与你!”
“都说洞庭掌门铁百炼光明磊落,如今却在这里欺负一个小女子!”
铁百炼不解:“央儿啊,伯伯哪里欺负你了?”
未央假装擦泪,委屈道:“央儿说要学的明明是伯伯的独门绝学,伯伯却拿两套给寻常弟子学的功夫来糊弄我!”
“这景明拳、长烟剑可都是我洞庭绝学,央儿怎地还看不上眼了呢?”
“那长烟剑谱,央儿看了两个时辰便记得滚瓜烂熟,有何精妙之处?再说那景明拳,洞庭弟子用景明拳比试,打不过江醉哥哥就罢了,竟连那人也打不过。伯伯说这是独门绝学,央儿如何信服?”铁百炼随着未央所指看去,便分辨得出这尚未开口的两位少年谁是谁了。
“央儿,那是你们三人天赋异禀,所以倒显得我那两套功夫浅显了。不过你放心,你若不愿学这两套功夫,伯伯自有其他要教你的。”铁百炼安抚道。
未央却冲那白袍公子翻个白眼道:“多谢伯伯!不过天赋异禀之人可只有我和江醉哥哥,那人才不是呢!”
铁百炼屡屡听得未央诘难那人,不由得好奇其中缘故。
“未央啊,不得无礼。这位公子和你们一样,都是来拜师学艺的。说来,他年纪稍长,你们还要叫他一声师兄呢。”
“切!这人便能做我的师兄了吗?我只愿江醉哥哥做我的师兄。”未央语罢,便冲那江醉莞尔一笑。
“你这丫头心里啊,恐怕只有你的江醉哥哥了,还如何能装得下武功秘籍呢?”铁百炼见这二人你侬我侬,不免深感缘分奇妙。这两位少年分别受其武林密友韦不凡和救命恩人秦埙所引荐,自己这个即将做师父的还未深入了解二人,他们自己便已经形影不离了。话说回来,**在这江湖之中,究竟是福是祸,谁又能说得准呢?铁百炼不再去想此事,倒是向这二人介绍起那公子来。
“朗儿,你不妨向师弟师妹介绍一下自己,等正式拜了师、入了门,你们三位可就要同心同德了。”
“遵命,铁伯伯。二位好,我叫段朗。”那公子言行举止甚是得体,未央竟一时也挑不出他的毛病来。
“师兄好!我叫江醉,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江醉自那天起便叹服于此人的折扇点穴法,态度自然甚是恭敬。未央虽不情愿,但还是粗略行礼,称他师兄。
那段朗和未央,俱是其父引荐而来,和铁百炼多少都有叔侄之称。唯独江醉,身份与二人大不相同。明教教主韦不凡在书信中已经将江醉的境况如实告知,铁百炼深知江醉命苦,便迅速了结了这叙旧的气氛,将话题引到三人身份平等、俱有话可言的拜师习武上来。
“三位爱侄无不是天资聪颖的习武奇才,假以时日必成武林庭柱。不知此次投我洞庭门下,都想学些什么招式?”
“铁掌门,想必韦教主已经告知您,我此行是为了研习父母所遗剑谱。至于掌门的其他绝学,江醉不敢奢求。”
“醉儿不必如此客气。令尊令堂所遗剑谱我自然是要为你点拨。但是既然来了洞庭,你就是我的弟子,我不教你洞庭的武功,这算做的哪门子师父?”
江醉连连道谢。
“铁伯伯好生健忘,央儿方才和您探讨这个问题。伯伯莫不是要赖账?”未央自然是不肯吃一点亏,时刻提醒铁百炼自己要学他的独门绝学。
“央儿放心,我所指,正是你这丫头心心念的绝学。我研习武艺一生,总算有了点造诣。我洞庭门下弟子虽人数众多、遍布江南,但是始终未找到能真正承我衣钵的后辈。三位爱侄天资聪慧,又都受挚友所托,若你们果真能承我衣钵,岂不是一段武林佳话?”
三人连连称谢,毕恭毕敬。宴罢,便于那云梦阁中行三六大礼,正式拜铁百炼为师。以年龄为序,段朗最长,江醉其次,未央为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