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光景,三人来到了入云寺的山门。并不高大的山门已很陈旧,墙面与木门上的油漆早已褪色,有的地方业已剥落,愈加显得斑驳破败。
进得山门,是一院高大挺拔、枝繁叶茂的金丝楠。这高大的楠树,犹如威武的将士,守卫着这个在常人眼里极为普通的破败山寺。
再走过十数丈青石板路,便来到了天王殿前。天王殿高约四五丈,大殿正门前的立柱上挂有一副木制对联,黑底金字,虽有些破旧,但依然清晰可辨。书曰“风**露本自然”,“释道儒法佑天下”。
进得殿来,只见殿内正中塑像为米勒坐像,皤腹欢颜,一派祥和。两旁分列着四大天王塑像,攒眉怒目,威武雄壮。
佛像前,青烟袅袅,香气扑鼻。供烛稀少,再加天气阴沉,故而有些昏暗。而此时,有一老僧人正在打坐。
章仇连甲忙脱掉斗篷,递与了枢,向老僧人躬身施礼。
“大师一向可好?”
“阿弥陀佛,贤侄到了,快请!”便转身向左。
章仇连甲快步走向左侧蒲团,蒲团虽已阵旧,但却干净素洁。
他盘膝慢慢坐了下来,了枢、了权趁机悄悄退下。
章仇连甲抬头望向老僧人。只见此人身形瘦小,素衣芒鞋,右目残缺,左目炯炯,眉如白雪,梢垂目侧。虽年逾古稀,但精神矍铄,手持念珠,缓抚而动。
此人便是建造凌云大佛的发起者——海通法师。
“贤侄一大早赶来,想必未用早餐,要不先在寺内用些素斋。”大师平静地说道。
“区区一餐,不食若何。大师急召在下,不知所为何事?”章仇连甲急问。
“阿弥陀佛,贤侄近来可曾留意过东南方的夜空?”海通法师默默地看着他。
“在下不曾留意,是否有异像发生?”章仇连甲不免有些惊讶。他往前探了探身子问道。
“确是如此,近几日来在戌亥相交之时,便有一股乖戾之气在东南方向若隐若现。怕是千里之外的敬先寺出了状况。”大师依旧平静若素。
“敬先寺?那件事情不是说至少可保一甲子吗?如今却仅历三十余载。会否是其他异像?”章仇连甲不解地问道。
“以老衲推算,确在敬先寺。若非自然,便是有人从中作祟。”
“哦,若是如此,是否要派人前去打探一番?”章仇连甲说道。
“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大师摇头说道。
“那这将如何是好?”章仇连甲面色凝重,双拳紧握。
“阿弥陀佛,自古至今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于此事,我们即便是防御,也应做到主动一些。”大师坚定地说。
“我等如何主动?”章仇连甲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