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呀?”谢珵的声音甚是轻柔。
时锦瑶别过脸,“世子爷若是不想说大可不说,总说些风月地儿来折辱瑶瑶做什么。”
谢珵瞧着时锦瑶的模样,像极了受了委屈的新婚小娇娘,谢珵爽朗一笑,“本世子旁的不知道,确实只知道兰陵城的风月地,别说兰陵城的风月地,就连南燕的风月地我都知道的大差不差。”
“害,同你说这些做什么。”谢珵自顾自转了话题,可他浪迹风月之地的事情却成了时锦瑶心中的结。
谢珵未曾注意到时锦瑶微妙的神情变化,“你莫急,回去之后会有琼林宴,届时带你去转转。”
时锦瑶声音低低地应了声“是”,不太高兴,也不太期待,谢珵只以为她是生气戏弄她,故而只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头,小声道:“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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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进入岭南的都城已是午后,城内的公子小姐三两成群的在街上走着,有些女郎团扇掩面,见着心仪的郎君时眉眼处都带着几分喜悦,以及不敢上前行礼问安的羞赧。
时锦瑶掀开马车帘子走马观花地看着街上的热闹事儿,最终微不可察地放下帘子。
谢珵睨了眼时锦瑶,低声:“停车。”
时锦瑶没反应过来谢珵的用意,直到谢珵挑眉看向她时,“还等着爷抱你不成?”
谢珵扔下这句话自顾自地走下马车,时锦瑶忙起身跟上,许是走的太着急,出马车时不小心磕着头,她疼的“嘶”了一声,谢珵瞧见无奈地抽了抽唇角,下个马车都能磕着,蠢死算了。
一路上,时锦瑶都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连路边的小玩意都顾不上看,谢珵终是看不下去,“你可知在森林里,小梅花鹿太笨会如何?”
时锦瑶懵懂地看向谢珵,以为是他又瞧见什么东西,突发奇想呢,“自然是成为猎者的盘中餐。”
谢珵笑出声,“呦,还不算笨嘛,方才怎笨的撞了头?”
时锦瑶语噎,要不是谢珵突然让人停车,还兴致勃勃地带她游玩,她至于激动地撞了头吗?
谢珵收了扇子,拨开时锦瑶的手,吊儿郎当地说了声:“都这么久了,至于吗?”
“来,让我瞧瞧。”
时锦瑶不情愿地放下手,谢珵瞧见后“啧”了一声,“还真是细皮嫩肉的,都肿了。”
时锦瑶本就疼,现在听见谢珵这样一说,心里更加不是滋味,紧接着谢珵又来了句:“还真丑。”
眼看着时锦瑶的眼泪珠子就要掉下来了,谢珵看了看左右,拿起摊子上的脂粉用手指沾着给时锦瑶的额头上画了几下,画完之后认真看了眼又摇摇头,又沾着脂粉在时锦瑶额头的另一边画了几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现在比方才顺眼多了。”
时锦瑶也不知谢珵在她的额头上画了什么,周围也没有铜镜能让她看的,谢珵这么挑剔的人,既然她说不错,那定然是不错的。
因用了摊主的脂粉,谢珵转身付了一两银子,也未带走那用过的脂粉盒,便带着时锦瑶去别处转了。
一路上,时锦瑶都能感受到路人投来的异样眼光,时锦瑶看了眼谢珵,只见谢珵唇角带着笑意,心情不错的样子,她也不想惹他烦,省的将人惹生气了指不定干什么呢。
直到一个不经事的孩童指着时锦瑶给她娘亲说道:“阿娘,那个姐姐好奇怪呀。”
妇人看了眼时锦瑶,又看了眼时锦瑶身旁的谢珵,只见谢珵品貌不凡,不落凡尘,她低声给小孩说道:“嘘,小点声。”
时锦瑶不明所以的同那对母子擦肩而过,之后才问道:“世子爷,我怎么感觉有好多人都在看我?”
谢珵敷衍道:“嗯,今日你最美,所以他们才看你的。”
时锦瑶一副“是吗”的表情,也未继续追问,直到她走进脂粉铺子无意中看了眼铜镜时才发现谢珵画画的技术水平究竟有多差。
谢珵不光在她的额头画了两个鹿角,而且这两个鹿角着实难看的入不得眼,好好的鹿角被他画的像个老树根一样,怪不得街上的人都看她。
没有哪个姑娘是不爱美的,时锦瑶好好的一个小美人,被谢珵折腾的丑陋不已,她的心里自是不好受。
时锦瑶委屈巴巴地看向谢珵,谢珵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看见时锦瑶从自己身边走过,径直离开了脂粉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