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瑶被谢珵欺负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委屈巴巴道:“世人皆知谢小爷身份尊贵,清俊无双,自是比小国舅好千千万万倍,世子爷为何要欺负瑶瑶?”
谢珵眉眼含笑,环住时锦瑶的腰身,一手勾起她的下颌,“方才小瑶瑶可不是这样说的呀。”
时锦瑶双目坚定地看向谢珵,“瑶瑶保证是这个意思,是世子爷理解错了。”
这话若是按在从前,谢珵定然又会恶整一番时锦瑶,只是此刻他心情大好,不光爽朗地笑出声,还许诺回兰陵城后带她去买各类香料,时锦瑶一时间兴奋不已,连忙道谢。
“能让你承认本世子比司以然好可真是不容易。”
言毕,谢珵一抬头就瞧见林川站在面前,二人皆不知他是何时到的,只瞧见他的手里提着一只肉乎乎的兔子,显然是司以然命人送来的。
林川原本在喂马,得了司以然的吩咐后,想着他家主子在乎瑶姑娘,该早些将这兔子送来才是,现下倒不知该不该给了。
谢珵瞧出他的为难,他扬了扬下巴,“瑶瑶在本世子这里吃的挺好,睡得挺好,让你家主子别瞎操心。”
林川的手紧握一下,倔强道:“这是我家主子吩咐的,无论世子爷收与不收,我都该完成主子的吩咐。”
言毕,他上前将手中的兔子放在时锦瑶的面前便转身离去。
谢珵看着扔在地上的兔子笑了声,司以然还真是对你上心,千里迢迢出来还不忘给你补身子,看来本世子的鹿肉没把瑶瑶的身子补好呀,要不小国舅怎会这般上心?
时锦瑶听着谢珵这样说,自己辩驳也不是,不辩驳也不是,干脆默不作声地看着谢珵,什么也不说,谢珵瞥了眼时锦瑶,见她只看着自己不说话,一时间也没了兴致,只得默默转了话题。
谢珵弯腰捡起地上的兔子,抬手蹭了下鼻尖,将兔子扔给昌辰收拾,转而又对时锦瑶说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想去哪里玩?”
时锦瑶自小生长在江南之地,除了江南以外的地方她都未曾去过,谢珵眉梢微挑,“嗯?”
“世子爷可知晓岭南好玩的地方?”
她一个问题又抛回给谢珵,谢珵想了想,岭南一带,因是信王的封地,他和信王又不怎么和谐,也不想来此处惹人嫌,关键是不想让自己生气。
时锦瑶以为谢珵在认真想好玩的地方,谁知谢珵却说道:“这一带,本世子也不知道。”
时锦瑶瞬间泄了气,谢珵好不容易心情好意思,还以为自己能捡着个外出游玩放风的好机会呢,谁知又泡汤了。
正当时锦瑶郁闷呢,谢珵牵起她的手吊儿郎当地说道:“正好,你我都没来过,今日进城去逛逛。”
时锦瑶听后眼睛都在放光,她笑盈盈地看向谢珵,“世子爷说的可是真的?”
谢珵笑而不语。
不多时,谢珵的马车从不远处徐徐走来,时锦瑶按捺不住内心的小欢喜,小手勾着谢珵的手指,轻微摇晃着。
谢珵唇角勾起,带着时锦瑶上了马车。
这丫头还挺有意思的,好像自她出现后,他的快乐就变成了欺负她,挖苦她,时不时再给她撑撑腰,这日子可比从前只喝花酒有意思的多。
谢珵想着想着,突然笑了声,时锦瑶坐在他的身旁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她薄唇动了动,想问却又不敢问的样子,惹得谢珵笑的更欢喜。
时锦瑶看着谢珵入了迷,这位世子爷眉眼带笑时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他的笑似乎能将冬季的冰雪融化,眼角的朱砂痣更显他清俊无双,不落凡尘。
谢珵倏地开口,“在兰陵城时本世子也没限制你自由,怎的就这般贪玩?”
时锦瑶咬了咬下唇,整个教坊司确实没有谁过的比她更舒服了,不用伺候人,不用勾心斗角抢达官贵人,更可以随意外出游玩,若说教坊司是天堂也不为过。
“世子爷不在,瑶瑶不知道兰陵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时锦瑶这句话说的是实话,也不全是实话。她在教坊司时也听人议论过兰陵城游玩的地界儿,后来她也循着那地方找去,只是那些地方都是砸银子的地儿,她着实消费不起,只能作罢。
谢珵垂眸看着时锦瑶的发髻,唇角带着戏谑地笑意,不紧不慢道:“浮梦居、怡红院、百花楼、金凤馆、环翠斋,嗯,这些地方都还不错。”
谢珵下意识想说“有空可以去瞧瞧”,话到嘴边才想起来时锦瑶是女的,去这种地方不合适,他略显尴尬地抬手蹭了下鼻尖,只见时锦瑶正气呼呼地看着他。
不得不说,谢珵本就是纨绔,问他兰陵城的红粉地儿他能倒背如流,每个馆呀、阁呀、楼呀里面有多少花魁他都一清二楚,还能将这些地方的姑娘做个整体评价,兰陵城的纨绔聚集在一起时,总能从谢珵的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夫子让他背诸子百家时他都没背过这么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