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瑶瞬间清醒,她瑟缩了一下肩膀,疼,疼到她绝望,甚至到后来她看见绣花针都害怕。
谢珵见时锦瑶迟迟不语,他的眸子又暗了几分,方才他就不该因为那个死太监将圣上搬出来压他而饶过他。
他握着扇子的手紧了又紧,还略带怒意的将锦被给时锦瑶盖好,时锦瑶瑟缩在锦被中看着谢珵不敢言语,她从未见过这般生气的谢珵,生怕他将怒气撒在自己身上。
“好好休息,日后想出去逛街给凤娘说一声便是。”谢珵思忖一下又道:“若是教坊司内有人拦着你,你只管告诉本世子。”
时锦瑶不知谢珵今日这是怎么了,从昨晚来了碧落阁就怪怪的,今日依旧这般反常,她只木讷的点头,见着谢珵转身要走时,她大着胆子问道:“世子爷,我一个人不敢出门,可否再带一个人?”
“记得回来就成。”
谢珵走出碧落阁时,隔壁屋子的门突然被人拽开,一个发髻凌乱,赤身裸|体的姑娘爬出来,还抬手抓了把谢珵的衣角,呢喃道:“救我。”
谢珵睨了眼地上的姑娘,脊背上全是蜡油烫出的水泡,一层覆一层,从未完好。
他皱了皱眉头,现在不管她看见谁的脊背总能想到时锦瑶被人欺负,一时间他更是不悦,可等他看清楚姑娘的正脸后,方才的不悦又莫名消散。
“原来是你呀,司小公子的绝活可多着你,好好享受吧。”
言毕,谢珵踩着尚依的手大步离去。
离了教坊司,谢珵命昌辰找来一辆马车,径直奔着皇宫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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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内,几名太医正站在庭院讨论着药材,就瞧见谢珵风风火火走进来,那架势似是要太医院拆了一般。
“高岩呢?”
众太医无人敢应声,谢珵扫了眼,“本世子问你们话呢,听不见吗?”
其中一人颤巍巍道:“高大人去内务府领香料了。”
南燕百姓嗜香如命,一日没有都浑身难受,谢珵也不例外。
谢珵闻言怒意消减半分,又静等片刻,高岩才拿着香料走进太医院,他边走还边说道:“今日这香料……”
话还未说完,高岩抬头就瞧见一个暗红色衣角,他的话戛然而止,忙上前给谢珵行礼。
谢珵睨了眼高岩手中的香料,虽不近,他也闻得出高岩手中的香料没有时锦瑶调的香好闻。
“明日,高大人带着你的银针随本世子往教坊司走一趟。”谢珵摇着扇子,说的漫不经心,谁也不知这位生性贪玩的世子爷又在想什么,区区教坊司也配得上让太医去?
高岩亦疑惑地看了眼谢珵,只一眼,又赶忙低下头,他好奇但他不敢问,只得听命行事。
“有穴位图吗,本世子带回去瞧瞧。”
高岩走进屋子,翻了个穴位图递给谢珵,谢珵接过图纸便要离开,他走到门口时又回头道:“那病人已经病入膏肓了,银针太细怕是医不好,高太医还是多备些粗的银针才行。”
言毕,谢珵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去。
谢珵走后,整个太医院都要炸了,纷纷围着高岩问东问西,高岩也只是木讷地摇头。方才他瞧见谢珵的笑意,诡异又狡诈,他还真有些怕明日的那位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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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谢珵正准备出门,宋扬像是掐指算过一样,又踩着点来找他,谢珵这会儿是真的着急,没空搭理宋扬。
“好哥哥,等我回来再说。”
宋扬今日也很着急,他是遵从他父皇的话前来找谢珵的,可一定要将话带到。
“好弟弟,我今日也很着急。”
谢珵边走边道:“那你快说。”
宋扬见谢珵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便跟着谢珵一道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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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宋扬说道:“七日后,父皇要去围猎,还说了这些日子让你好好练习骑射,别给长公主丢脸。”
谢珵不屑地压了压唇角,他是常年流连红粉地,可他还没虚的连弓箭都提不起来的地步。
“猎得的猎物可是本世子的?”
宋扬轻笑一声,“往年你都没兴趣去看看,哪一回猎得的东西不是我们自己拿走的。”